“你——就是那什麼,第五辰風的遠房表妹?”萬俟玉俏眉毛挑上了頭頂,哼著鼻子道了一句,就差臉上沒寫上“我來挑釁”四個大字了。“我還當是什麼國色天香的人物呢,我看也不過如此。”說著還不忘嘰歪一聲“哼”。
月曉將雙手環在胸前,權當她是一隻呱噪的、見不得別人比她美的母獅子。也顧不上回她話,隻管瞪著她,月曉倒要看看這場獨角戲,她要唱到幾時。
一下兩下,萬俟玉俏不上心,當真還以為是月曉怕了她。可三下四下過後,萬俟玉俏急了,心裏頭也跟著毛了,叫道,“瞪夠了沒啊?!”
“姑娘生的一副傾城之姿,小女子覺著驚豔,一時不察,看直了眼。”月曉懶懶的回了句無關痛癢的話。
這萬俟玉俏也不傻,她可聽得出這話裏頭可沒半分恭維她的意思在,正要發作。
“喲,這不是玉俏妹妹麼?怎麼會有閑暇的空兒,到寒舍來串門子呀?”辰風嘴上吆喝著還不夠,麵上還特地擠出來一副驚奇模樣。
寒舍?!這不明擺著說她爹給他們安排落腳的地兒窮酸麼?
“第五大哥,別來無恙啊!”萬俟玉俏氣的臉色發黑,惡聲道。這一點,月曉倒是挺欣賞她,敢愛敢恨。
“呃?瞧你這話說得多生疏呀,咱們兄妹倆,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有個十幾年的交情在那擺著呢。”
月曉心中一突,這人說得跟月前當著一眾看熱鬧的麵,把人家姑娘羞得麵皮通紅的不是他似地。眼下居然還有臉跟人家攀交情,月曉不由得打了冷戰。
“哼!恕小妹打擾你二位的安歇了,告辭!”說著,萬俟玉俏還不忘瞪了一眼,可謂是毫無大家閨秀風範可言,居然還能當著那麼多人麵大打哈欠的月曉。她是怎麼也順不下肚裏的這口氣,她不敢相信居然輸給了這樣一個女人。
“不送!”辰風下了逐客令。話一畢,他直接無視了廳裏還杵在那的幾號人,捧著塞了有滿懷的小物件,諂媚的向月曉討著笑臉。
萬俟玉俏一陣惡寒,這人真的是她傾慕了十幾年的那個第五辰風麼?眼前的這人跟那些個她瞧不上眼的紈絝子弟還有什麼區別?
月曉麵上沒表現出來,心裏卻也是一陣哆嗦,這辰風哥哥做的也太絕了,這會兒,她可不能壞了他的事。於是月曉配合著隨意撿了一支簪子,癟著嘴巴,咋了咋舌,又搖頭晃腦了一陣,再一個不留神,給掉桌底下了。
辰風瞥見萬俟玉俏發白的麵色,心下一陣冷笑,卻也鬱悶月曉做事沒個底線,這不,台是不得不下了。
第五辰風一咬牙,拋了懷中的金銀玉件,撲到了地下,拾起那支月曉不慎掉落的銀簪,又殷勤的塞回月曉的手裏。
萬俟玉俏臉已黑的不行,這第五辰風整一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於是乎,狠狠一跺腳,拂袖而去。
一心沉浸於唱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劇本子的兩個人,誰也沒留意到,尾隨著萬俟玉俏離開的四名隨護中,有一人的眸子裏騰現了晦暗不明的隱忍怒意。他湛藍色眼瞳裏麵湧動的色彩暗了又暗,眸光深了又深。
直至他離去,月曉的心頭才莫名一悸。
“月曉,今日之行定會有一場惡仗。如你隨行,我必然會放不開。我已安排好了親信,待我一走,便會來接引你離開此處。”辰風沉聲告知月曉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