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量再三的下人應聲道。
應邀而來的東方傲陽顫抖著手,推開了連日來一直對其避而不見的聞人亦雪的房門。
裏屋的光線很暗,除了方才被推開的廳門,其他的門窗依舊阻斷了一切光源。
“亦雪……”東方傲陽輕聲喚道。
昏暗的房間裏,他隻能目測到聞人亦雪大致所在的方位。他繼續小心的往裏屋走,生怕驚擾到她。
內間茶案旁,坐著一絕美的女子,她美得仿佛不該是人間女子。縱是憔悴異常,可她亦是人間尤物。臉上的蒼白掩不住她似雪的白皙,空洞的眸子裏依昔百媚千嬌。
“東方大哥,……”她輕啟朱唇,卻欲言又止。早已沒了熱氣的茶杯裏,與早先盛放著的茶水一般無二。她的心已碎了千萬次,她小小的肩膀怎可撐起一座城?
東方傲陽眼見亦雪此般模樣,再也不能忍受她這般的折磨自己。他疾步上前,托起她的身子,易如翻開一張薄紙。東方傲陽的眼裏盈結著淚水,死命的握緊了她的纖弱的雙肩。
“聞人亦雪!看著我!看著我!”他搖晃著亦雪單薄的身子,強逼著她看向自己,不要她再活在悲痛裏。失去父親,失去妹妹,失去城池,這都不是她的錯。她怎麼可以自私的一人來承當所有的罪。
亦雪的眸子裏漸漸成形了他的樣子,他竊喜。
“這個仇,由我來報!”
美麗的臉龐上盛開如花的笑靨,淚無聲的滑落她的麵頰。
這是他東方傲陽對聞人亦雪的誓言,他把她緊緊擁進懷中,再也不許她這樣傷害自己,躲起來一個人偷偷的哭泣。
這一刻,他不去想公冶星雲是如斯的強悍,也不去想自己或許會死在那人的流星劍下,他隻需要想他絕不會讓眼前的人兒失望,殺公冶星雲已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仇恨,他同時肩負了亦雪的恨,亦雪的仇。他不求可以立刻打倒那個人,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他絕不會放棄手刃公冶星雲這一夙願。
“狼,流星呢?”月曉自昏沉中醒來,便一直重複著問狼同一個問題。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每每回避著月曉的疑問。他心知公冶星雲斷然是不想月曉知道他回海星一族領罰去了。
他二人一前一後,行至落英林,高大的樹木幾乎遮去了天日。踩著厚厚的落葉,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響。
“狼……”月曉難耐寂寞,追上前去,與狼並肩。
狼連日來精神恍惚,流星已經走了近半月,族內卻意外的沒傳出半點消息,莫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吧?
月曉見狼不對其搭理,不悅的蹙起了柳眉。月曉眯起眼睛,烏黑的眸子裏閃爍著危險地征兆。
不知她從那撿來了一根長長地繩索,趁狼不備,作鞭向狼投擲過去。狼聞聲作應,輕易地閃身躲開了月曉施威的一鞭。為防月曉再度偷襲,狼扯住了月曉的暗器,一使力抽出了纏於月曉手心的繩索。
月曉不甘就此落敗,杏目圓睜,掄起拳頭,悻悻然朝狼奔來。
“還來?!”……
……
落英林外,高手雲集,隻待狡兔。森寒地殺氣四起,為了兄弟,他們一定要在此將其截殺。
前方邀月崖,流星劍映襯著淒涼的月光,他湛藍色的眸子裏,寫滿困惑的迷茫。
狼的心不安的跳動著,像是感知到了危險地逼近。他謹慎的放緩了行程,小心的戒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