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兒看見陸鴻溝,自是吃了一驚,道:“師兄,你怎麼……”。想到烏稍嶺那些屍體,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哼,師妹說要將天山之事查個水落石出,我怕宗門起變故,自然先到了,不想師妹沒有帶回師傅的消息,反而帶回個陌生男子,怎麼?莫非此人與師傅有關?”,陸鴻溝看著莫凡,臉上湧起一道寒霜。
陸鴻溝句句帶刺,謝婉兒怎麼能聽不出,但陸鴻溝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兄,自古道:長兄莫若父,她又如何能違抗,默默不語。
莫凡拱一拱手:“在下莫凡,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陸鴻溝不知道莫凡底細,冷冷道:“在下陸鴻溝”。
莫凡冷道:“原來是無情宗掌門弟子,久仰久仰”,又道:“婉兒沒有帶回師門消息,不知陸兄把無情宗各位師兄弟帶到哪裏去了?”。
原來,那日謝婉兒自顧的去了,陸鴻溝心裏很不痛快,看門人弟子也不順眼,當日便回了宗門,此時還不知道門人弟子盡數慘死之事,還道莫凡在挑釁,冷眼一挑。
“嗯?”,陸鴻溝眼睛微斜,“你是什麼人,敢來管我無情宗門內之事?”。
莫凡道:“我乃當朝三品禦前帶刀侍衛,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既是王臣,如何管不得王土呢?”。
陸鴻溝冷冷一笑:“敢問閣下是哪一朝的臣呢?”。
莫凡道:“當然是宋朝的臣”。
“那我說我是金朝的人呢?宋朝的臣,怎麼管得了金朝的人?”,陸鴻溝已被氣急,話中的謀逆之言,隻聽得眾人脊背一涼。
陸鴻溝微微一怔,自知失言,怒道:“我看你是存心來找死”,“嗆啷”一聲,寶劍出鞘,道:“無情宗弟子何在,給我拿下”。
謝婉兒眼看二人要兵戎相見,忙道:“慢著,此事必有誤會”,轉身道:“莫郎,這裏不比天子腳下,忍得一時是一時”。
陸鴻溝見狀,心頭火氣更甚,喝道:“奸夫淫婦,哼,來人,把這個孽子拿下,交由師傅處理,殺了那個小王八蛋”。
無情宗中門規甚嚴,陸鴻溝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此刻竟是沒人敢違抗,隻聽嘩啦啦一片拔劍聲,片刻便將莫凡二人圍住。
莫凡眉頭一皺,心道:“今天事情是說不成了”,順手奪過一把劍,衝謝婉兒道:“婉兒,今日之事有此人在,怕是不能善了,不如先殺出一條生路,待你師傅出來不遲”。
當下將劍舞的密不透風,直欲殺出一條路來,但見莫凡周身劍光蕩漾,如同一隻大雪球一般,將謝婉兒也裹在裏麵,但凡兵器碰到,皆被蕩開。
那陸鴻溝也是一呆,他哪知這本是大內高手用來拒敵的一種功夫,叫做拂,凡是打向自己的任何兵刃,都輕輕用巧勁拂開。莫凡用的熟了,眼疾手快,任他無論多少把兵器,一樣用勁拂開。
陸鴻溝從不知道竟有這種用力的手段,但他心高氣傲,也不放在眼裏,“哼”,順手拿過一個弟子的劍,看準了莫凡,用力擲了過去,隻聽那劍夾著破空之聲,隱隱間又有絲絲爆裂傳來。
謝婉兒一驚,心知此劍絕非莫凡所能擋下,“嗆啷”,一聲,腰間所懸寶劍應聲而出,眾人隻覺一股攝人心魄的寒氣籠罩住了無情宗所在山峰,遠處一個山頭,一個老人眼睛微睜,喃喃道:“碧雲劍?”,隨即搖了搖頭,“事由因起,由因滅,自有處理辦法”。
那一股寒氣倒卷著衝上天空,不僅將陸鴻溝擲來的劍卷走,就連無情宗弟子所持劍也被卷上天空,彙成一股鋼鐵洪流,又衝入山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