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發生在街頭的槍戰(1 / 3)

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光與暗的兩麵,光的一麵是人對生活最為積極的態度,而暗的一麵,則是人生最為複雜的原罪。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座城市最為光鮮的一麵就慢慢的展現在世人的麵前,辛勤工作的人們,匆匆的腳步,講述著人這短暫一輩子所包含的意義;而到了晚上,燈紅酒綠之下,女人香水的味道與男人的荷爾蒙相互吸引,頹廢與迷茫,是人生的另一種態度。

城市,是這一切的載體,光與暗,陰與陽,協調共存,互滋互漲。於是,誕生了陽光下的罪惡。

長海,華夏中部的一座大型城市,高樓大廈,鋼筋水泥,表述著這座城市現代文明的發展成果。川流不息的城市動脈上,各色的車輛來來往往,那是這座城市成長的血液。窗櫥裏琳琅滿目的商品,是生活該有的奢華與享受。在這樣的背景下,十八歲的少年翟海,沒有心情去理會那城市的繁華,而是為自己的生存尋找著食物。

中等個子的身高,略微消瘦的身體,雜亂而稍長的頭發,精致而端正的五官,如果穿上那些世界品牌的衣服,那活脫脫的明星範。隻可惜,現在穿在翟海身上的,隻是一身相當普通的運動衣,如果說有什麼特點的話,那就是“便宜”。確實便宜,別說它現在已經被洗得泛黃,而且上麵的紗都已經卷成團,就算是它最新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塊錢一身的地攤貨。

但這是翟海最好的一身衣服,通常情況下,隻有出門找食物的時候,他才會穿上這身衣服。尋食困難,對於這些都市最低層的人來說,尤為如此。在殘酷的生存壓力下,翟海總結出尋找食物的一套規則,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是:穿一身好衣服,有一個好的賣相,這樣尋找到食物的可能性會大些。

這裏的尋找食物,不是指去垃圾堆中尋東西。那些食物細菌太多,吃了對身體發育不太好,也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除非沒辦法,翟海都會盡量去撿些垃圾換成錢,或者去街頭擺攤,等弄了錢之後,去包子店買上一些白麵饅頭果腹。窮人,也要講究生活品質。而今天,由於起的太晚,垃圾早被辛勤的城市環衛工清理幹淨,翟海的目標是通過擺攤,尋得一份像樣的午餐。

過了許久,翟海才找到一個擺攤的地方,掏掏口袋,從裏麵拿出了一根粉筆,在水泥地上寫下了幾個大字:求1元吃飯。別看這樣簡單,可這卻是一個技術活,尤其選擇位置,人多的地方不行,那意味著競爭力,人少的地方也不行,流量正比於收益,繁華的地方不行,會有城管,不繁華的地方也不行,那裏的人多半沒錢給別人。

翟海選擇的這個地方就很有藝術性,是一個街道的拐角,周圍沒有什麼商店,不是城管重點照顧的地方,可它又是交通交叉口,從這裏過去有好些住宅區,人流量不會小,更重要的是,這些小區都是中等住宅,也就是說,裏麵的人都有點小錢,卻又不是出入有車的那種,這些,都是擺攤賺錢的黃金條件。翟海左右看了看,從旁邊的牆角找來幾塊磚頭,上麵鋪上報紙,一個臨時的小板凳形成,他坐上去開始了自己一天的“生意”。

通常來說,翟海的生意會比較不錯,這與個人的長相有很大關係,人都有追求美的本能,哪怕是在慈善的條件下,長得好的比長得差的更具有優勢,比如兩個同樣困難的孩子,在同等條件下,俊的比醜的獲得資助的可能性會比較的大。別說社會不公平,現實就是這樣。所以,翟海每天都能收貨一、二十塊錢,相對於別的擺攤者,這已經是不錯的收益。

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比如說今天,在大太陽低下待了近兩個小時,硬是沒有一分錢進賬,這樣下去,午餐堪憂。翟海望了望頭上的太陽,十月的天氣雖然不像仲夏那樣誇張,可太陽發出的光芒同樣的耀眼,一摟紅線連接太陽與他的眼睛,讓人覺得生生的痛。

正在等待的時候,“啪”“啪”……幾聲巨響傳了過來,翟海朝聲響的地方看了過去,心想這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放禮花,難道是有人開業?猶豫著想是不是要去那邊看看,或許能在那裏找到一點吃的。還沒等他起身,卻發現一輛汽車斜著衝了過來,那方向直朝翟海這邊。

翟海所在的地方雖然離馬路不遠,卻是正宗的人行道,那輛汽車歪歪斜斜的開著,表麵已經是傷痕累累,車頭被撞掉了一大塊,還有一塊拖在地上,顯然保不了多久,車門嚴重凹了進去,車窗的玻璃早已經破碎。酒駕?這是翟海腦海裏閃現過的第一念頭。

汽車不管不顧的在人行道上衝撞著,翟海連忙跑到一個拐角處,緊靠牆而立。在華夏,有三種司機不能靠近,一種是爸爸叫李剛的,一種是女司機新手上路的,還有一種就是喝個一斤半斤還敢開車的。見到這三種人,自然是有多遠離多遠。可翟海在拐角看了一會,卻發現司機不像是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