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他回到了家,十字星不知道那個地方還能不能夠叫做家,後麵的這幾天都是心事重重,父親見狀,問他怎麼了,這幾天你有點反常啊,“不,沒什麼,心裏有點煩而已。”十字星不知所措的望著天花板。那段日子,他的死黨顧城經常帶他出去玩,去散心。他始終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十字星如此憂愁,每次問他怎麼了,他總是不回答,但作為好朋友的他能感受到十字星一定是經曆了什麼,才讓他如此落寞。終於,十字星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周五的下午,十字星放學回到家,正準備拿出鑰匙開門卻聽見了裏麵的吵鬧聲,頓時不安的情緒籠罩在十字星的心裏,迅速的打開家門,“你們能不能別吵了,一天到晚隻知道吵,十字星憤憤的說。”可事情遠沒有因此結束,卻越發的不可收拾,“我們離婚吧,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十字星就交給你了,母親平靜的看著窗外。”目睹了這一切的十字星,淚水就像下雨一樣的流,對著母親說:“媽,別走,別離開我們。”可母親頭也不回的走了,連一句話也沒說,十字星破門而出,想把母親追回來,可是母親已經坐上了出租車,一切都來不及了。十字星呆呆的望著馬路,他曾經聽顧城說起過單親家庭的同學的遭遇,沒想到事情發生到自己的頭上,單翼永遠飛不起來,他想起了以前母親說的話:“我的字星是七月出生的,一生都注定是幸運的,永遠不會改變。”現在,卻是如此的可笑,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為什麼給我一個金色的童年,如此灰暗的青年?這就是所謂的永遠?十字星想了好久好久,終於明白:痛過,哭過,累過,拚過,這就是青春,他努力的告訴自己,你要長大,長大。雛鷹終究是要學會飛翔的!
看著眼前的十字星,九夜梅呆愣了半天,她無法想象十字星的遭遇居然和自己的經曆如此相似。說道:“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沒有之一。結果居然有人和我的經曆一樣,我也曾有過陽光燦爛的童年和無比灰暗的青年。”更驚訝十字星的堅強,看見和自己有相似經曆的人卻走了不同的方向,九夜梅不禁感慨萬千。都說梅花有笑傲嚴寒的氣質,而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對梅花的褻瀆。
如此相似的過去
第一次來到柿花街,是我14歲的那年冬天,那一年發生了多到數不清的事,也是在那一年,我從乖乖女變成了壞女生。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躺在床上的我伸了伸懶腰,洗漱過後,對著鏡子看了看,不錯,黑色禮帽,黑色風衣,黑色牛仔褲,黑色的靴子…….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趴在書桌上看起書來,一本《莎士比亞喜劇集》,也不管是否能不能看懂,低頭就看,看的陶醉了,幹脆就忘記了時間,到了晚上,父母回來了,問我吃飯了沒,我才想起我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我餓了,這就是14生日前的我,無比幸福無比快樂,覺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之一。然而好景不長,就在那個冬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冬天,寒風撲麵而來,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憐,我看著窗外不禁想起一首詩:“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幾乎沒有任何征兆,吵鬧聲就鋪天蓋地的從旁邊的房間襲來,我迅速地聞聲趕去,天啊!居然是我的父母。更加訝異的是他們吵架的激烈程度。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看見父親生這麼大的氣,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那我父母早已對決了幾百次了。靠,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提了提音量,“別吵了,吵得我作業都寫不了了。”可是,媽媽卻說:“小梅就交給你了,我們離婚。”語氣是那麼的堅定,我頭腦一片空白,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媽-你-別--走,為什麼啊?“小梅對不起,說完轉身就走。我緊緊的拉著爸爸的手哭著說,別讓媽媽走,別讓媽媽走,一遍遍的央求,可是無論我怎麼說,他們的動作絲毫沒有改變,頓時,我陷入絕望。淚水不止的往下流,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我甩下這句話就回房間去了,無論父親怎麼敲門,我始終沒有應答,到了晚上11點,父親怕我出事,踢門而進,看到呆愣的樣子,安心的歎了口氣,他的眼角紅紅的,對不起,小梅,父親難過的說。我不答。在那之後的幾天我一直在父母離異的陰影中走不出來,可是雪上加霜的是,父親被一親戚騙了幾百萬,公司的運行資金周轉不過來,破產了,父親在經曆了這樣的雙重打擊後,變得頹廢不少,弓著身子坐在沙發上,我看在眼裏,心卻像被針紮了一般疼痛,父親對我說:這房子已經抵押給銀行了,不久就會來收房,我們要搬家了。走的前一晚,我穿過客廳,來到廚房,想起以前媽媽在的時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如此的溫馨,這一切都永遠留在了過去,那個晚上過後,我和父親拉著行李,來到了我們的“新家”,錯中複雜的巷子,好似一個迷宮。終於我看到了一個路牌,寫著“柿花街”,在路牌的右邊,有一座筒子樓,父親停下了腳步,我就知道這是我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將要住的地方。進了新家,潮濕,簡陋,一切都變得單調。簡單的收拾之後,我把我的房間整理出來,父親看了看懂事的我,對我說:“走,我們出去吃飯去。”我點點頭,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異常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