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邂逅(1 / 3)

我們存在的世界,是否真實的存有安逸?——斯墨爾博格

……

當卡倫鎮飄下秋色裏的第一片的落楓,金黃的秋陽將整個鎮子渲染成一種沉甸甸的靜謐,婦女們頂著銅質的瓷器笑盈盈的行走在小溪與城鎮間,孩子們跨過山丘,走過田野,跳躍在麥黃色的麥浪裏,談論著自己父親的英勇。

鴿子飛過戰士公會頂端的藍色瓦礫,在夕陽下撲打著翅膀。當它停留在卡倫鎮唯一的酒吧外頭時,矮胖的店主會走出來撒一把穀子,門口頓時熙熙攘攘的響起翅膀的撲打聲,寧靜了一輩子的羽毛飛滿天空。

受到天氣的影響,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錯,男人們在妻子的幫襯下在鏡子前整整齊齊的穿戴好輕甲,佩戴好帝國劍,三五成群的提起武器或者盾牌或大聲叫嚷著或唱著出征歌,神色愉悅的朝著艾邱及山脈前進。隻要他們能獵殺到一隻灰狼,他們就能在今天買下一斤奶酪,如果能殺死一隻灰熊,那麼他們就能給自己的孩子買上一件新衣裳,作為一名戰士,他們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有更多的責任壓在他們身上。

如果還有閑錢,他們願意在酒吧內喝一杯朗姆酒,或者是白蘭地,和酒館老板的女兒調侃著一些不著調的話,更多的是與其他的戰士說著今天斬殺了什麼獵物,以顯示自己的威風。可以說卡倫鎮裏頭,每日都重現著這一幕幕的場景。

可以當是一種閑暇的聒噪。

“夥計,可以坐這嗎?”

“坐吧。來,喝。”

“謝謝,還記得上次的勞德城嗎?”

“怎麼?教皇那隻瘋狗又再抓反神聖聯盟軍?”

卡倫鎮的酒吧內,那名中年男子急忙將身旁的人身子壓低了幾分,接著緊張的朝著四周看了看,才輕輕的鬆了口氣:“你瘋了嗎?這裏可不是你的家,辱罵教皇,說不定明天送上斷頭石的就是你。”

那名夥伴攤了攤手,從懷中揣出一包煙草,用紙卷了卷,在指尖用火柴一刷,“歘”的一聲,淡淡的煙草味彌漫開來:“夥計,你也不想想,這裏是哪,這裏是卡倫鎮,從帝國就算坐四匹馬的車都要大半個月,更何況,嗯……”

接著,他用當地的方言含糊不清的說道:“更何況,咱們這裏連一個像樣的教堂也沒有,沒有那些聖魔法學院,也沒有帝國的人,多自由啊。哈,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夥計,我當初全家人來到卡倫鎮,不為別的,就為了‘自由’兩個字,哎……你是不知道這兩個字的重量,那個時候在科瑟斯……”

突然,他臉色一變,緊接著又無奈一笑,深深的泯了一口桌子上的白蘭地道:“不說了,以前的生活是地獄。幹了吧,為了自由。”

那名中年男子,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好用一種安慰的眼神看著他,同時舉起酒瓶,玻璃與玻璃間碰出清脆的響聲:“為了自由。”

而酒館內中有很多這樣的人。

在世界各地有流傳著這麼兩句話,第一句是:外鄉人,別問我,去酒館吧。第二句是:越肮髒的酒館越好。兩句話看起來就像是前一句和後一句。因為如此,酒館這種地方逐漸的被人們套上了“隻有**和強盜才會去的地方”的稱號,一、二階勳章級別的戰士打完獵回來後,第一時間是到酒館裏喝一杯,元素魔導們也經常到酒館裏,因為這裏能讓他們迅速了解到一些魔法學院內沒辦法了解的東西。每間酒館內都會有店主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例如:魔物的頭骨、一些從世界各地搜羅來的書籍典故、又或者是老板從世界不同人口中聽到的消息。

作為一名外地人,當你剛剛到達一個你未曾來過的地方,隻要你手頭上有一兩枚銀幣,你就可以去酒館內找個地方坐下,聽聽周圍或是刺耳或是豪邁的聲音。或許他們是一個商隊,又或許他們是一隊雇傭兵,甚至你找酒館的老板聊聊這個城市或是這個世界,因為酒館裏有著許多能讓你驚歎的地方。

而卡倫鎮不一樣,卡倫鎮緊靠著艾邱及的山脈。艾邱及在當地是被譯為:“隔絕”,一方麵是祈求將戰火隔絕於外,另一方麵也注定了卡倫鎮裏頭貿易程度不高,裏頭的生活用品都是他們自己生產的,而且很多都隻能單個生產。僅有的一條人為通道是沿著海岸線繞著山脈的外圍,路途中還會經過一小片的叢林,最近的城鎮都要徒步走上二十天,許多的商人都不願意到達這片區域。

卡倫鎮裏頭有戰士公會,卻沒有魔法公會,也沒有教堂與魔法學院,可以說這裏對於魔法的認識基本為零。盡管酒館裏滿滿當當的坐著一群穿著亞麻布或是輕甲的戰士,但是他們口中談論的最多的,除了獵物、女人,最多的就是魔法了。

沒有人對魔法是冷漠的,就像是對待金幣一樣。個性淳樸的人對待**也會有一絲的猶豫,就像在你麵前突然間出現一個絮著花白胡子、頭戴聖潔的魔法帽的老者對你說道:我可以指導你成為一名魔法師。想畢,沒有幾個人會拒絕。

更何況這裏頭都是一群大喇喇的戰士,他們都在為生計而奔波,每天拿著斧頭、扛著鐵劍和盾牌走上艾邱及山脈,殺了一隻野豬就能換來一天的糧食和一枚金幣。可以說,舔著鮮血過日子讓他們更加羨慕那些動動手指就能賺錢的魔法師們。

……

這一天,卡倫鎮的酒館裏和平日裏一樣,不大的麵積內擺放著六張方形的木桌,因為現在才剛剛開業,但是已經有兩桌坐滿了人。他們是卡倫鎮裏為數不多的戰士們,一階的或是二階的,身旁和桌子上除了酒還有的就是各種不同的武器。而每個人的身上都隱隱的散發著野獸的血腥味。不過此時他們的都坐在這兒談笑風生,說著剛剛驚心動魄的殺戮,仿佛酒館的作用就是給他們一個安妥的地方。

矮胖的老板在前台擦洗著一瓶綠色的酒瓶,木門此時又被推開,是一夥兒一階戰士的三人小隊,隻不過比起周圍的幾人,這三人顯得年輕些。

隻見三人直接圍坐到距離門最近的一張桌子,迅速的打開了話匣子:

“嗨,你不知道,還記得三年前嗎?咱們都還是十四歲的小不點,從帝國來的一名三階的魔法師說看我有風元素的親和感,想要收我為學生。要不是我念著你們幾個從小玩到大的,你們說說,我現在還用得著這麼累死累活的當一名戰士?”酒館內,這名頭上綁著一根紅色布帶的年輕男子將鐵劍放在椅子上,對著老板喊了一句“來三瓶白蘭地”就開始說了起來。

“好嘞。”矮胖的老板熱情高漲的應道。

隻見來的三人都穿著一套皮質的輕甲,而剛才說話的那位腰間係著一柄長劍,而手裏也提著一柄,一雙美目無時無刻不流露著情感,棕褐色的頭發帶給他一種渾然的親切感,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都會感覺到有種與他認識了許久的感覺。

坐在那名戰士對麵的兩名夥伴正用一種:“真的假的啊,你不會是騙我的吧?”的眼神望著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