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心理年齡可能也就十八歲吧,是一個典型的天蠍座,都說天蠍座可怕,說實話有時候我也這麼認為,不過我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對自己在意的人,拚了命都會去保護,哪怕她做的是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都說男人三十而立,可我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工作還算順利,但生活簡直是一團糟!
就因為喜歡動漫,理科成績優秀的我,不顧家裏的反對,報考了“二外”這所大學的日語係,這所學校並不大,但是充滿了學霸。我從小就不愛背書,成績一直在班裏墊底,也從沒想過要和別人爭什麼,天生的優越感,讓我自傲的覺得不屑與別人比較。
大四的那一年,同寢室的都開始參加各類招聘會,爭取或大或小的公司的麵試機會,而我,則在埋頭準備應付那些掛掉的科目,那時候唯一陪在身邊的就是已經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
每天晚上我們都會相約去學校門口的快餐店,點一杯紅茶,無限續杯,然後她讀單詞,我默寫,日子過得平淡,但也很溫馨。朋友們也因此都稱呼她“紅茶妹”,傳的人多了,到後來我也跟別人這麼介紹她。
女朋友個子不高,長相算中等偏上吧,其實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平時想法很多,很健談,天南海北什麼都能聊,我特別喜歡聽她講故事。每次上公開課都坐在一起,久而久之,就糊裏糊塗的在一起了。慢慢地在學校和她走在一起變成了習慣,在同學眼裏我們已然是情侶,我們也就默認了。
畢業前,應付完最後一門補考,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是空空的,我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同屋的室友有五個已經找到了工作,一個在準備考研,一個選擇出國深造,隻有我茫然的等著拿畢業證。
我沒有找過工作,不是怕找不到,因為不想做翻譯,一向自持清高,覺得把別人說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過來,根本體現不出自己的價值,但學了四年的日語,除了翻譯,我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隻好這麼一天天的耗著。父母也為這事操心,不停的托人幫我介紹工作,而我卻一遍遍找各種借口推掉麵試的機會,最後被父母逼急了,就搪塞說準備考研,沒想到父母特別支持,這讓我一下沒了退路,隻能硬著頭皮準備。
不過即使是考研,我也不想再學兩年日語了,大學的幾年已經受夠了那些平假名和片假名,不知道哪裏來的靈感,我準備學動畫,報考了北電的動畫學院。但考試科目有一項是畫分鏡頭,想想自己,也隻有在小學三年級拿過一個繪畫比賽的三等獎,也許就是這麼一點點久遠的記憶,讓我有自信決定試一試。
那時候,紅茶妹已經開始上班了,放假的時候會來看我,為了讓我安心學習,基本都是約在我家附近。我報了一個繪畫班,一周七天,都會去畫畫,和她見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畫畫我還是有些天賦的,剛一個禮拜,素描就已經畫得有模有樣的了,至少老師說畫的型很準,一起畫素描的都是些準備高考的學生,有的甚至已經考了五年,我自然不願與他們為伍,又畫了沒兩天,就準備去樓下畫水彩了,在我看來,在那裏畫畫是很高端的。
拿著自己的畫具,來到樓下,找了一個角落坐下,小心翼翼參照旁邊的座位架好畫板,擺好顏料,心裏暗暗感歎:還是人家專業,用的顏料比我多了一倍,另外還有好多沒見過的畫筆。正想著,一個帶著圍裙的女孩拎著一桶水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你是新來的?”女孩轉過頭問。
“啊,是的,之前我在上麵畫素描,今天剛準備開始畫水彩”我趕緊回答。同時仔細端詳了一下身邊這位姑娘,瓜子臉,大眼睛,睫毛又密又長,薄薄的嘴唇邊上還有兩個小酒窩,披肩長發飄過來淡淡的香,簡直美極了,在現實生活中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兒,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緊張起來。
女孩問完,轉過頭沒再理我,專心的開始在畫紙上塗塗抹抹,我也裝模作樣的比劃著。一邊畫,還一邊瞄著這個女孩的畫板,瞄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女孩畫的難道是後現代主義抽象派嗎?跟前麵擺的實物完全不一樣啊,隻能從顏色上猜出她畫的應該和我畫的是一個東西。大概又畫了十來分鍾,她停下了筆,站起來叉著腰,看看自己的畫,又看看前麵,反複幾遍以後,一拍手,說了句:“完成啦!”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