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快放開,那不是狗,是魔狼!!”彬急促的喝道,右手摸上腰間劍柄。
“不會吧,這分明是條大狗,隻是比小猴子家的黃狗毛色深一點,強壯一點嘛,你看它可憐兮兮的,都不會傷害我呢!”小妮子不知道厲害,分辨著,還把魔狼抱得更緊了,扭頭看向彬,睜大眼睛說道:“你要做什麼,樣子好怕人哦!”
彬的腦袋一瞬間漲大無數倍,暗中將呼延和平家的黃狗詛咒了上千遍,玉蘭從小生活在比樂城的安樂窩,哪裏能把狼和狗分清楚呢?(遠在千裏的桃源小村,趴在廚房爐火前睡懶覺的大黃狗忽然打了個哆嗦,它翻開眼皮,瞅了瞅四周,嗚嗚的哼了兩聲,繼續睡覺)
再仔細看那魔狼,雙眼緊閉,毛色齷齪,皮開肉綻,胸口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尾巴都隻剩了凸凸的一截,地上是紛亂的被寒風吹硬的血雪混合結晶,雪地上一條帶血的槽沿著樹林彎彎曲曲延向遠方。
彬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走上前去,看來著是一頭被不知道什麼人打傷了落荒而逃的孤狼,逃到這裏支持不住,昏倒了,正要說話間,玉蘭說道:“彬,你看它留了好多血呀,都快被凍僵了,我們救它吧!”邊說邊將魔狼放到地上,雙手合攏,已經開始施展治療術,柔和的白光映襯著她吹彈得破的肌膚,分外的聖潔,迷人。
彬心裏那個鬱悶呀,天,想想當初差點被魔狼當了食物,而如今居然要盡顯寬厚仁慈之心,搭救一頭凶殘的野獸,真是事事難料呀。
想想一頭狼也夠不成太大的傷害,彬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膀,連連擺頭,施出治療術,幫助玉蘭,一時之間,白光大盛,滿地充滿溫暖祥和的氣息。
很快,在兩人治療術的雙重效果下,魔狼的傷口緩緩愈合了,微弱的鼻息也逐漸轉變成粗重的喘息,狼腹一正劇烈起伏,緊閉兩隻狼眼猛的張開,呼的向後一躥,露出滿嘴厲齒,前爪下伏,身體繃緊,發出嗜血的嗚聲,死死盯著二人。
彬一把將嚇呆了的玉蘭拉到身後,拍拍嫩臀,笑道:“看,好心不得好報吧?這東西凶殘得很,它可不會記著你救過它的功勞!”右手微伸,金色的光芒揚起。
魔狼注視著彬的每一個動作,滿眼的凶光忽然變得柔和,柔和得近乎溫順的低下頭去,身體軟綿綿的放鬆下來,趴到地上,象狗一樣乞憐搖晃起尾巴來,雖然那斷得隻剩下一點點的尾巴晃動得實在不大美觀。
彬愕然,結巴道:“你,你不,不會是認識我吧?我好象和狼沒交情呀?”
魔狼聽到彬的回答居然興奮起來,向身後跑出十來米,又轉回來在原地連連打轉,眼中居然滿是焦躁不安之情。
玉蘭從彬身後探出小腦袋,說道:“它好象是叫我們跟它去呢!”
魔狼仰天發出一聲近乎淒慘的嗥叫,唰的掉頭向密林深處奔去,彬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音,身行已經疾縱而出,大聲說道:“玉蘭,你騎著小黑踏著雪地上的腳印走!” 緊隨魔狼而去。
魔狼跑得很快,領著彬一路折向西北方,一路上可見血跡斑斑,觸目驚心,可見這正是它逃脫的路線,彬有些擔心的回頭望去,希望聰明的小丫頭不會跟錯路。
已經連續的奔縱了兩個時辰了,彬並不感覺乏力,跳躍了戰神鬥氣的頸瓶使他時刻保持著充盈的體力,足以應付任何長途跋涉, 初升的日光照射著在寒風中卸下一身裝扮的枝條,在雪地上映出斑斕的光點,融水滴答滴答的不時掉在身上。
彬發現,近乎竭力的奔跑使的重傷初愈的魔狼顯得分外疲憊,向後攀爬的後肢在微微顫抖,而胸部的傷口處已經開始痙攣,忽然一個趔趄,它在雪地上一個翻滾,滑出老遠,摔下前方兩坐小丘的交界處。
彬頓住身行,跑到魔狼身邊,雙手虛按在那碩大的狼頭上,一縷縷治愈之光充斥在手和頭之間這小小的空間,他有些悲傷的注視著魔狼,由於重傷後連續劇烈的奔襲,魔狼已經是強弩之末,奄奄一息了。
魔狼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向彬,狼嘴邊溢出血絲,它努力掙紮著想爬起來,但這個動作對現在的它,似乎有著太多的難度,它昂起頭,想要發出最後的一聲長嚎,無奈卻隻是無力的嗚嗚聲,它的眼睛映著彬的身影滿滿的失去最後一絲光彩,那神情寫滿焦急,仿佛還要傾訴什麼,象猝死的人一般滿是不甘和無奈。彬有些默然了。
前方山坡的另一頭,響起淒厲的狼嗥,伴隨著一連串的悲鳴,聲音高亢而絕望,就象一個凜然涉臨死地的人發出的那聲義無返顧的咆哮。在那矮小的山坡後,到底在發生什麼樣的驚情駭景呢?彬看了狼屍最後一眼,電光火石般馳向山頭。
彬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眼前的山穀,他並不陌生,剛離開獸人小村,他和撒姆貝姆到過這個地方,也是在這裏第一次遇到了狼群,而且還得到了胸口上的這串項鏈。此刻雖然滿山遍野銀妝素裹,彬依然一眼就辨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