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嗖,嗖嗖,嗖嗖。”?

“啾啾,啾啾啾,啾啾。”?

“轟轟,砰,砰,砰。”?

二十分鍾,整整二十分鍾,各種大小口徑的炮彈,動能彈,能量彈如雨般持續不斷的落在我周圍幾百米的範圍內。?

地麵在不斷的顫抖,天空想要哭泣卻沒有了淚水,岩石和石礫都化成比沙子還細的粉塵,無望的遊離在空中,被各種炮彈爆炸的衝擊波和能量武器擾亂的磁場,牽引的做著各種無規則的飄蕩。?

我趴在地上,身上蓋著厚厚的、如絮狀鬆軟的泥土。耳朵什麼也聽不見,聽不見炮彈在空中的呼嘯聲,也聽不見重磅炸彈在身邊的爆炸聲;身體好像快速的適應了能量武器和炮彈疊加造成的巨大振動,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地麵的震動了,好像炮擊已經停止,隻是有些頭暈。?

全身就像被人打散了一樣疼痛並且無力,咬著牙,我本能的從土層中艱難的爬了出來,可還沒站穩,人就飛了起來,聽不見一點聲音,我重重的摔落在幾米之外,不知道是正好被炮彈擊中還是被爆炸的衝擊波掃到。?

我知道此時不能倒下,倔強的再次爬了起來,搖晃著站在被炮彈反複轟炸,犁為平地的荒原上,孤獨如神棄之人。?

幸運的是我沒有再次飛起,搖搖晃晃的站在鬆軟的土層上,但混亂如電波的雜噪音開始在耳朵裏轟鳴,如大腦內如被紮入無數的鋼針,痛的靈魂都仿佛被撕碎,幾欲飄散離去。?

就在這時遠處戰線中飛出一個龐然大物,那是第七旅的指揮艦,但我現在正全身心的壓抑著身上痛感和一切不適,肢體就像脫離了大腦的控製,本能的對外部做出一些反應,我雙眼無神的看著那艘飛船,仿佛瞬間拉近了自己和飛船的距離,看見在那眩窗後麵站著一人,麵無表情,雙眼如萬年寒冰,看死物一般冷冷的看著艱難的站在荒原上的我,如王者君臨,漠視天下,畫麵亦真亦假如同夢境一般在大腦裏一閃而過。?

“哇,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我雙手支在漆蓋上吐出一大口血水,全身上下的神經,如同被一根根細小的鐵鉤拉了回來,漸漸帶回了自己的感知,還有更加難以忍受的清晰痛感,但此時心裏如靈魂歸位舒服不少。?

而此時背上胸前的單兵能量護盾終於在集火攻擊下不負重負,“哢哢”幾聲變成碎片,掉在隻有碎石和泥土的荒原上。

我抬起頭,沒有擦去滿臉的血水,裂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困難的抬起右手,用顫抖的手掌對著那個漂在空中巨大的指揮艦比出一個堅定的中指。?

我想那是我最後一個誓言,我不知到自己還能否活過下一波攻擊,但我渴望自由,想如鴻鵠一樣傲遊天際,不惜如堅毅的勇者倒在通往理想國的路上。?

轉過身,我再次跑在通往綠色海洋的路上,一瘸一拐,渾身血跡斑斑,衣服混著血水和汙漬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此時不用再攀上巨石就能看見前麵灰白色綠色海洋,鑲嵌在天地之間。?

:“咳咳,咳咳,咳。”血水順著嘴角不停的往下滴落。?

“傷到內髒了。”我沒有檢查傷口,隻是把手按在胸口以減少疼痛。?

從天堂之門逃出來時我已丟了全部家當,除了一把跟隨我多年的匕首。可是現在就算有藥又怎樣,有誰可以擺脫一個一個野戰旅團的追擊,它要消滅我就像戰士行軍一樣容易,而我要逃離追殺就如凡人摘星。?

遠處的鋼鐵長龍在安靜了一會後再次轟鳴著卷起通天煙塵,指揮艦如航標在煙幕前指引方向。煙塵裏的鋼鐵巨獸終於不再猶豫露出了鋒利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