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3)

宮崎政一自然也聽得出來,他倒是沒有因為耀司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給他餘地而不適,反而是很欣慰,作為現在家裏的掌權人物,就是應該拿出這樣的氣魄來,耀司的做法一向讓他驕傲!

先不提宮崎政一的驕傲,在耀司說了那句話之後,就聽到門口有打碎什麼東西的聲音,眼光看去,隻見早川明慧子有些愣愣的看著地上打碎的茶具,想來是聽到那句話了。

不過,那又如何!

若是之前以為是因為宮崎耀司的原因,早川明慧子無法理所應當的成為宮崎政一的妻子,隻能以情人身份相伴,又兼之自己的女兒是私生女,卻是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與宮崎耀司一樣得到宮崎家的繼承權而心生嫉妒惱恨的話,此時就已經是對宮崎耀司恨之入骨了。

先是絕了她們的經濟來源,再又來此挑撥離間,雖然看起來她們母女像是有些能力,卻都要在依托於宮崎家的前提之下。

早川明慧子早年還有家裏的些許生意可以打理,在家族破滅之後卻是一心一意的將心思用在了宮崎政一身上,想著有一天可以可以成為宮崎家的主母,也算是成全了她從小受精英教育的進取之心。卻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奮鬥成為正式的妻子,宮崎政一卻要交權力給宮崎耀司了。

話說跟在宮崎政一身邊這麼多年裏,早川明慧子卻是心情複雜。隻因宮崎政一此人睿智冷情,行事乖戾,貌似溫文儒雅實則頗為冷酷。早川明慧子陪在他身邊多年,卻也不敢輕言讓他給個名分,一方麵為這樣的男子心折,一方麵又為他並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心傷,各中心思,倒是紛亂複雜,無法訴說。

直到這個女兒漸漸長大,漸漸的開始能理解自己的想法,甚至比自己還有想法,雖然略感不安,但是對於女兒所說的話,卻是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又是自己深埋的欲望,於是就開始和女兒一起籌謀了。

雖是母女,但兩人爭得東西卻略有不同。早川明慧子爭得不過是一個繼承權而已,卻不知她那個特別的女兒爭得卻是控製權。而她們在幾年裏麵也的確做了不少的事情,或許看起來有了一些實力,但是那些都是建立在她們還是宮崎家的人的基礎上。

她們所作的事情所需要的資金,也都是宮崎家的。憑一個常在深院的婦女和一個還在上學的女子,卻是怎麼樣都不能自己賺到那麼多錢的。而宮崎家也從來都沒有短缺她們的錢,像是銀行卡都是辦的子卡,也從來沒有限製她們的用度,卻是讓她們從來都沒有感覺過,錢,還是要用自己賺的才放心這個道理!

本來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兩母女,在耀司回來之後直接斷了她們的經濟來源之後,才認識到錢的重要性和經濟獨立的重要性。

想到這些日子來,從來不為經濟狀況憂心的她們,居然過的戰戰兢兢,又因為宮崎耀司回來了之後,卻是三下五除二的將她們的布置大部分剪除。若是想從頭再來,所需的金錢可是巨大的。要說起來,以前的勢力也都是用利益聯係起來的,畢竟隻有兩人的她們對於帝國和雙龍會的所有人來說,並無什麼讓人信服的東西。有的隻有掛著宮崎的姓和金錢利益罷了,隻用利益也能翻起這些浪花,也不得不的說母女兩人還是有一點能力的!

兩人被耀司凍結了經濟,雖不至於寸步難行,但也捉襟見肘,卻也不敢向宮崎政一明說,隻能先安靜一段時間再謀計策了!想著總還有機會翻盤,她的女兒也換了一個路,與學校一些貴族子弟結交,好謀一些助力!

卻不想,她們想先龜縮起來,料想耀司不大能知道她們的事情,即使知道,也不敢隨意的動她們,即使宮崎政一對她們沒有太親近,卻也相伴這麼多年了,不至於一點都不念情分。卻忘了,宮崎政一的平和,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謊言!相伴多年卻也無法在一個本就沒有留下她們一絲身影的人心裏找到所謂的情分,更何況,在宮崎政一退下來之前,冷酷冷血不足以形容,可能唯一的一份溫情就遺留在了耀司小時候的櫻花樹下了吧!

眼看著即將失去可以爭奪的資本,甚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卻是心裏一陣空白。不由自主的將眼光看向那個依然悠然喝茶的人,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即使是責怪,即使是生氣,也不要像這樣平靜的像是什麼都進不了他的眼一樣,忒的讓她一陣心慌!她所做的一切,未嚐沒有想向那個人證明自己是配得上他的意思,隻是如今,如今卻……

看著那個人悠閑的喝一口茶,沒有說話,早川明慧子又生起了一些希望,或許他不是不管的意思,隻要宮崎政一一句話,隻要他一句話,她就不必如此惶恐。

隻是那個人開口卻是她最不想聽的話:“耀司想幹什麼就做吧!我知道了。”因為耀司隻是跟他打招呼,所以他也隻能回答知道了,雖然他也不想說些什麼來讓他們父子的關係再生變故。自己早已經不管事了,即使是留在身邊這麼多年的人又怎麼樣,人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冷芒一閃,即使耀司看在他的麵子上不予計較,他的麵子也不是這樣用的!

早川明慧子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即使當初家族落沒,即使當初孤身一人,即使一夕之間失去了早川家的庇護,也沒有這麼絕望過。慘白了臉,這麼多年,當真,什麼都沒有嗎?一邊絕望,一邊心裏卻是升起強烈的不甘。

當下覺得前途渺茫,若走出了宮崎家,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從頭再來,甚至連曾經得到的都將全部失去!甚至,甚至不知該如何生活下去!

宮崎耀司倒沒有那些過多的同情心給這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可憐人,依舊平緩的說出:“早川,收拾東西搬出去吧!”第一次稱呼這個女人,也隻是叫了姓而已!

呆愣的坐在房間的床上,早川明慧子空茫無依,已經將近四十的她,如今雖然風韻猶存,但是早已韶華不再了。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如今卻什麼都留不下,就像這十幾年什麼都沒有一樣,空蕩的不止是回憶還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