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一直在自說自話的紅，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在被人觀賞著的猴子，她問道，“武乙，你看過命運之夜這部動漫嗎？”
答案顯而易見，武乙說道：“很久以前看過，劇情還記得六七成，怎麼了？”
“這個世界，就是那個命運之夜的世界。”
“……”武乙閉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嗎。”
“你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奇怪呢。”
“不，我很奇怪，隻是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了，腦袋昏沉沉地實在不知道該表現出一副什麼樣子才好。”
做了不尋常的事之後，日常的風景就會出現變化。
在某部小說中，武乙曾經看到過大意是這樣的一句話。現在的他，就因為做了自殺這種違背人性的事情，所以陷入了另一個違背人類常識的世界之中，他感覺他腳下的土地似乎都變成了流沙，正在不斷吞沒著他，他知道如果他一直呆在這個地方會很危險，盡管如此，他卻對這種被某樣東西包裹的感覺產生了深深的依戀。
我應該已經死了，但是卻還活著，接下來不管發生是事情都是正常的。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
“現在是1995年，是命運之夜劇情正式展開，第五次聖杯戰爭開始前的一個禮拜，呐，說到這個地步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我會要你做些什麼了吧？”
武乙仍舊沒有說話。
“沉默是最好的提問，你真是深諳此道呢。”武乙能夠想象出紅在此刻歎了一口氣的樣子，“我要你在聖杯戰爭作為master，召喚出一個從者。”
“然後奪得聖杯？”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想辦法殺死你召喚出來的這個從者。”紅冰冷的語氣中著隱藏著如鋼鐵一般的決意。
從一開始，武乙沒有辦法拒絕它。
紅說話，武乙照做，他早就已經默認了這種模式。
“我該怎麼做？”沒有任何質疑，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武乙簡練地總結了自己的疑問，“好像隻有魔術師才能參加聖杯戰爭並召喚出自己的從者吧？然而我什麼都不會，對魔術什麼的更是一無所知。”
“你搞錯了，武乙。並不是魔術師才能召喚從者，是擁有魔力，並被聖杯承認，念出咒文的人就可以召喚從者。”
你知道的還真清楚呀，武乙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然而紅卻依舊回答了他：“我在你的那個世界裏呆了很久，總得找一些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來做。”
借此，武乙明白了紅不但能感知到他的動作，還能聽清他內心最深處隱藏著的心聲。在它麵前，自己不止是全身**，甚至就連包裹著心髒的肋骨和肌肉都被剃了開來。
“是嗎……這麼說，你難道認為我的身體裏存在魔力那種東西嗎？”
“不，我很清楚你沒有，你隻不過是一個試圖自殺的普通人罷了，隻是偶然遇到了我，才有了那麼一點點不同尋常的價值。不過對我來說，‘有’和‘沒有’之間的界限，是非常淡薄的，因為我是……”
操縱境界的妖怪，至少曾經是。
紅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是？”見紅久久沒有說話，武乙問道。
“你隻要清楚我能夠讓你獲得那種叫做‘魔力’的東西就行了，其餘的事情無關緊要，告訴你也隻是浪費時間罷了。”
武乙敏銳地從紅的話中感覺到了一絲憤怒和悲傷，所以他很識趣地點了點頭。
“那麼開始吧……”
坐在垃圾堆旁，武乙感受著自己的身體，感受著某種正在發生著的劇變。
——普通人和魔術師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