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夙容將管家叫了過來。
顧家的管家姓李,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在顧家已經待了七、八年。
“李管家,將內院的賬簿拿過來,我想查閱一下。”
“夫人,查閱賬簿需要老爺和大少爺的允許,小的不敢做主。”
“我既然說要查閱,自然是已經得到了爹和夫君的允許。你隻管按照吩咐辦事即可,不必多問。”戚夙容一臉冷肅地望著他。
“是,小的這就去辦。”
不過片刻,李管家將賬簿送了過來。
戚夙容道:“你下去吧,我看完便還給你。”
“夫人,不需要小的給您講解一下?”
戚夙容冷冷地看著他,平兒立刻道:“沒聽到夫人的話嗎?請李管家先行退下,夫人看完自會叫你。”
李管家這才遲疑地退了出去。
戚夙容深呼一口氣,緩緩打開了賬簿。
晚上,顧錦雲回來,戚夙容沒有像平常那般迎上來,不由得奇怪。
走進屋內,發現她正坐在燭光下繡花。
“夜了,刺繡容易傷眼。”顧錦雲道。
戚夙容卻沒有理會她,繼續繡。
顧錦雲走到她身邊,問道:“心情不好?”
“等我繡完再同你說,就剩下最後收尾了。”戚夙容如此說道。
顧錦雲於是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靜候。夙容甚少對他冷淡,如今這般模樣,讓他有些不適應。
“好了。”戚夙容剪下線頭,將繡好的東西遞給顧錦雲,“專門繡給你的手帕。”
顧錦雲眼神一亮,將繡帕取過來,展開一看,誰知上麵竟繡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豬。
他無辜地看向自己的妻子,為何給他繡一隻豬?
“所謂食言而肥,你就是一隻食言的小肥豬。”戚夙容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我何時食言了?”顧錦雲甚覺冤枉。
“你說過,我是顧家的女主人,答應讓我管家。”
顧錦雲點頭。
“但這些天,你卻沒有和下人們提過,讓他們對我的行為有所質疑。”戚夙容挑眉道,“一個被質疑的女主人,如何管家?”
顧錦雲摸了摸鼻子:“確實是為夫考慮不周,還請娘子見諒。”
“晚了。”戚夙容站起身,揚起下巴道,“娘子很生氣,還請夫君今日打地鋪。”
顧錦雲伸手抱住她:“能否請娘子寬大處理,饒過為夫這一次?”
“不行,小錯不罰,大錯在後。你今天必須打地鋪。”
戚夙容推開他,從櫃子拿出席子和被褥,動作囉嗦地幫他鋪好,然後轉身上了床,順手把紗帳垂了下來。
顧錦雲望著硬梆梆的地鋪,又望著軟軟的床鋪,心頭拔涼拔涼的。
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等夙容熟睡後,他又偷偷溜回了床鋪。清晨醒來時,不等夙容發飆,顧錦雲先發製人,將她吃幹抹盡,然後風一樣閃人,帶走一室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