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晚輩自知有錯,認打認罰,絕無怨言。”顧錦雲沉肅道,“但夙容小姐大病初愈,昨夜之事恐怕已然令她病情加重,若她有任何不測,晚輩願以命相抵。”
戚朔夫婦同時一驚,也顧不上責罰顧錦雲,一起朝戚夙容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門邊,便見平兒慌張地從房中跑出來,一見二人,立刻焦急地稟告道:“老爺,夫人,小姐突然全身發熱,意識昏沉,怎麼叫也叫不醒。”
戚朔正要入內查看,戚母攔住他,說道:“我先去看看。”
戚朔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回頭狠狠地瞪了不遠處的顧錦雲一眼。
戚母是過來人,一見女兒的模樣,便猜了個大概。她又探了探戚夙容的體溫,滿臉憂心,看到那一床淩亂,心中對顧錦雲又怒又恨又悔。早知道這顧家長子是如此下作,她無論如何都要說服老爺促成夙容與封湛的婚事。如今米已成炊,再反悔已經晚了。
戚母走出房間,小聲在戚朔耳邊說了幾句。戚朔一臉震怒,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就朝顧錦雲砸去。
顧錦雲不閃不避,筆直地跪在地上,硬扛了戚朔一棍。
“你這個無恥的小子!虧我一心要將女兒嫁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連一兩月都等不下去了?”每說一句,戚父就落下一棍。他是習武之人,手上力度不輕,他又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棍棍落實。
顧錦雲臉色沉肅,一聲不吭,視線始終落在夙容的房前。
戚家的奴仆小聲議論,不知這位準姑爺怎會惹得老爺如此暴怒?
眼看顧錦雲被打得吐血,江堯及時趕到,戚朔這才丟下棍棒,冷著臉走到女兒的房門口,等待診斷結果,目光不經意瞥見不遠處圍觀的奴仆,怒道:“看什麼看,都走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靠近小姐的院子。”
奴仆們立刻作鳥獸散。
片刻後,江堯從房中走出來,原本醜陋的相貌因為嚴肅的表情而顯得更加可怖。
“江大夫,我女兒情況如何?”戚朔問道。
江堯瞥了跪在院子中的顧錦雲一眼,說道:“氣短體虛,元氣大傷,至少需要半年調理。”
戚朔又問:“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難說。”江堯回道,“這半年至關重要。她的身體本來已經很虛弱了,在沒有完全康複前,不宜房事。”後麵四個字咬得很重,但聲音很輕,隻有戚朔和耳力過人的顧錦雲聽到。
戚朔又回頭瞪向顧錦雲,那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顧錦雲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另外,”江堯又說道,“我還得提醒一句,以戚小姐如今的身體,絕不能懷孕。”
顧錦雲身體一震,眼神晦暗。
戚朔臉色發黑,聲音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還請江大夫給小女開一副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