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我都在重複著同一個夢,一個淒美的夢.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陰霾的天空中落下來,落在我白色的瑞雪袍上.我的瑞雪袍是聖雪神山獨一無二的,因為我的瑞雪袍是純白色的.聖雪神山上的巫袍全是白色的,不同的是胸口上雪蓮花顏色,惟獨我的瑞雪袍是白的.這是母親用聖雪神獸出現時飄落的雪花幻化而成的,而母親卻告訴我這是失蹤的父親送我的禮物.
可是我明明看見是母親用雪幻化而成的,她當時手指的形狀我還清楚的記在心裏.我沒有反駁母親,因為我知道母親不會騙我的,聖雪神山上有太多的秘密,我不需要知道,我想我隻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結局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的,我沒有必要為它傷懷.
我在一條沒有盡頭的雪路上走著,我不知道這條同向哪,也不知道路的盡頭會有什麼,但我必須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我隻有向前走,別無選擇.
我的腦海裏始終響著一個聲音,走下去,你最想見的人在那等你.
雪越下越大,開始不再像是聖雪神山上雪,那麼溫暖柔和.這裏的雪落在身上會刺刺的痛.
我意識到這不是聖雪神山,但世間還有比聖雪神山的雪還要大嗎?
雪裏麵夾雜著細細的碎冰,砸在臉上,生生的痛.
我叩起手手指,結了我最拿手的藍暈光界,但卻是雪族魔法裏最簡單,最低級的魔法,隻能偶爾遮擋一下風學而已.雪裏夾雜的碎冰砸在藍色的結界上,激起密密的漣漪.
一聲雄壯慘烈的吼叫從前方傳來.那是聖雪神獸的叫聲,是我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白狗,白狗,我大聲的叫著,但聖雪神獸的吼叫聲中沒有回應我的意思,有的隻是憤怒和絕望.
我急忙叩起手指,使用了禦風術.無數的冰雪聚集在我的腳下,瑞雪袍在靈力的催動下,快速的翻滾著,像村子裏飄著的白陵,軟弱但堅強.風雪叢把我慢慢的拖了起來.
可當我禦風而行時,腳下的那條路竟分了無數個岔,聖雪神獸的哀鳴聲從四麵八方傳過來......
每次夢到這個時候就結束了,我會在大叫中驚醒,汗水順著我的臉龐流了下來.
每次醒來,母親都坐在我的身旁,用水一般的手輕輕地幫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把我輕輕的攬在懷裏.
為什麼,為什麼白狗會死?他可是聖雪神獸呀!每次醒來我都會不厭其煩的問著同一個問題,殺死了白狗,還會來殺我們嗎?
等你成了雪人的王,打開了神獸的光球,你就會明白了.聖雪神獸死了,但你應該和他一樣為保衛雪人而叩起你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