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塵嫁給秋璟言已經有半年了,兩人之間相處真可謂是模範夫妻,不吵不鬧不熱暴力也不冷暴力,端的是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不過就是兩人太過甜蜜了,反倒是讓一些單身人士看著泛酸。當然,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人家兩口子好好地過,總歸是圓滿了。
已為人婦,蘇暮塵的性子也開始變得沉穩了許多,天真的本質還在,但是成熟的風韻也見長。作為這棲仙閣的閣主夫人,她當然不再會上場去表演了,一是秋璟言不許,二是她自己也打算歇一歇了,不是因為婦人不該拋頭露麵這種陳規,而是她自己也覺得該多多將心思放在自己的親親相公身上。
像她這般能文能武能縫能煮的最佳娘子典範,來到這棲仙閣的幾年內,前些年能文能武的表現機會很多,接下來的日子是該要多多表現她能縫能煮的優良品質。
雖然,秋璟言並不要求她洗手作羹湯,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多多地為他做一些事。為自己的愛人做飯,在她看來,是頂頂幸福的事情了。
這一天,蘇暮塵照樣還是在廚房裏邊忙活著,她剛剛跟李媽學了一道菜,正好現在可以嚐試一下。
一手拿著大大的鍋鏟,站在灶台前邊的蘇暮塵穿著自己縫製的簡易圍裙,正炒得很歡快。
可是,炒著炒著,蘇暮塵突然感到肚子有點痛,她皺了皺眉,左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那啥,該不是胃病犯了吧。
可是鍋裏的菜馬上就要炒好了,她先忍忍。
蘇暮塵逼著自己將那痛楚給忘掉,接著翻炒著菜。
然而,肚子越來越痛,蘇暮塵實在是忍不住了,手中的鍋鏟掉了下去,掉在了鍋裏邊,身子也忍不住要倒下去。
“夫人!夫人——”一旁的李媽看到蘇暮塵將將要倒下去的模樣,立刻就衝上前去扶住蘇暮塵。
蘇暮塵感到眼前有一片黑幕升了起來,意識漸漸退去。
“快來人啊,夫人暈倒啦——快來人啊——”耳邊李媽的聲音堪與雷聲媲美,而她卻漸漸聽不清楚了,終於在看到門口有黑影進來的時候,暈了過去。
秋璟言和蘇暮塵的臥房中,一大幫人擠在那兒,每個人都是提心吊膽的。
青舞、綠倚、紅萼、紫裳她們都是憂心不已,目光直直地盯著容自遠搭在蘇暮塵手腕上的手。
自從初春蘇暮塵和秋璟言成婚以來,容自遠喝了喜酒以後,就在這棲仙閣中長住下來了,時不時地就變一變,一會兒變作十七的模樣,一會兒變作容自遠的模樣,有時候,早上看見的還是矮矮的可愛十七,晚上看見的就是青年模樣的容自遠了,這全憑他高興,他要是高興,一個時辰變一個樣子都可以。閣裏邊的人一開始看著還有些迷蒙,可是時間長了,也適應了。
秋璟言坐在床邊,一直沉靜地看著蘇暮塵的臉,麵色有些沉鬱。
好久好久,容自遠才將手放下,並將蘇暮塵的手往被子裏邊掖了掖。
“神醫,月月她怎麼了?”青舞首先沉不住氣急切地問道。
“是啊是啊,神醫,月月她沒事兒吧?”綠倚也是滿臉焦急。
房間裏邊的其他姐妹們則是大氣兒都不敢出,一直拿著那張期盼焦急的臉盯著容自遠。
容自遠的目光在房間裏邊其他人的臉上巡視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一直盯著蘇暮塵沒有看向他的秋璟言身上。
“你不關心她的狀況麼?”他掏出帕子拭了拭手,看著秋璟言。
後者聽到他的聲音,隻是轉過頭來迎視他的目光,依然是沉默,隻是那眸子中卻並不平靜。容自遠笑了笑,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你放心,她沒什麼事,隻是——”
這一個“隻是”讓屋內的人都跟著提起了心來,他們都不敢呼吸了。
“做好準備,接下來的八個月可不是好熬的。”總是這樣吊人胃口也不好,容自遠說出了口。
“咦?”屋內的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這個聲音。這是什麼意思?
秋璟言則是愣愣地看著他,然後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心裏邊一陣劇烈的撞擊,緊閉了半天的嘴巴終於張了開來,聲音艱澀:“你的意思是——”
紅萼也在這個時候明白過來,麵上一陣狂喜,同樣也帶著不可置信。莫非,他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