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很少離開莊園的赫爾沙雷姆茲男爵,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沒有回來。
這一年,達龍學會了長大。
來自地底的冷冷的微風拂過的臉頰,達龍把手裏的箱子緩緩的平放在地上,然後輕輕的打開,裏麵依次放著十二瓶顏色各異的魔法藥劑,從一級到三級不等,效果也是五花八門,不乏有些奇葩特性的存在。
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都有瞬回兩個字作為開頭,而瞬回這一特性在魔法藥劑裏和魔法天賦中五階天賦瞬發一樣稀有,當然後者的價值是不可估量,可前者也是讓人趨之若鶩,在每一萬瓶裏才會出現一瓶的機率,也讓人抓狂。
當然這樣的機率不是一定的,說不定十萬瓶裏不出一瓶也是有可能的,而這十二瓶處於巔峰數值的魔法藥劑,當然是無比稀有和珍貴,市場價值穩穩超過一百萬金幣。
在十幾年的時光裏,每做出一瓶這樣的藥劑,達龍都會小心翼翼的放在封魔箱裏,交由老亨利保管。
這一切就是為了今天,為了此刻,為了啟靈。
如果一直用過去那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恐怕是要等到三十而立之後才會有可能,但是古書中明確指出達龍現在的這種情況最多也就是再撐三年,倒是時候如果還不能成功的話,大概這把槍會再次陷入沉睡。
這樣的結局不可能是達龍能夠接受的,於是達龍準備了這十二瓶藥劑,打算一舉衝破極限,正式喚醒這支沉睡的妖豔的紅薔薇。
這十二瓶藥劑分別是體力,魔力,精神,各三瓶,野性,狂暴,和無名藥劑各一瓶。
閉上眼睛,達龍席地而坐,盤腿開始冥想,盡可能的讓自己處於最佳的狀態,以全盛之姿來完成這一次的拚搏,以全幾代人一直以來渴求的夙願。
當達龍睜開眼睛的時候,澎湃的魔力在四肢百骸流動,這是從未有過的充盈感,就像晃蕩的水杯,隨時就溢出來的樣子。
看著在熊熊烈火裏的紅薔薇,約兩公尺的槍身上,精美的魔紋纏繞在赤紅色槍身上,有大半的魔紋早就被達龍十幾年來的水滴石穿,都已經徹底的點亮了,餘下那些陰暗的紋路就是這一次達龍要一句突破的關鍵。
當這些陰暗的紋路都變成一樣的赤紅色的時候,也就是啟靈成功之時。
望著爐鼎中燎燎的火燒,達龍的眼中發著光,堅定的向前跨出了第一步。其實達龍本來不打算現在就衝擊這個關隘,因為從不論從準備到火候還都不夠充分,拖上個一年半載的還不是問題,時間上是充裕的,也許再等一等應該會更保險一些,但是達龍不想再等,怕到了那一天,身上的銳氣就先會被歲月無情的抹去。
再加上蘇海倫的那句和我解除婚約的話語,大大的刺激到了達龍那小小的自尊心,這種讓他如芒在背的羞恥感,一直靜悄悄的灼燒達龍的五髒六腑,無名的憤怒充斥著達龍的四肢百骸,掩藏在平靜的外表下。
達龍伸出修長潔淨的宛如少女的手指,從皮箱裏取出了一瓶狂暴藥劑,然後有順勢把體力,魔力,精神三種藥劑混合在一起,在一隻大大的銀質酒杯裏,緩慢的攪勻,最後得到了大一杯妖豔的血紅的神秘藥劑,成分未知,效果未知,這是達龍在一本古書裏找到的一種配方,懂得藥劑的人都覺得這是一種無稽之談,可是冥冥之中,達龍一眼就認定了自己需要這個東西。
這是達龍的第一方案,舉起酒杯,敬諸天的神明。
一麵仰頭,將整杯酒灌如喉嚨,如同鉛水一樣的液體在體內翻江倒海,血管裏就像是有岩漿在流動,瞬間達龍的體溫極具飆升,身上的袍子直接化作了灰飛,一步一個腳印,達龍艱難的挪到了破滅的紅薔薇的麵前,直接伸出右手,穿過烈火,把槍牢牢的窩在手中。
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從達龍的喉嚨裏發出來,響徹了成個大殿。
哈圖拉卻依然靜立於這片屬於彩虹的大漠之中,坐看烈日在蛇腹峽穀上升起。它日複一日於炎熱的塵沙中迎接那羅延的兔駝商隊,為哈圖拉帶來如山的財富與短暫的繁華,又在沙漠陰寒的夜裏睡去,等待明日新生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