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寫信給大主教裏亞大人,”賽維克主教不動聲色地說道,“他是我的恩人,就是他推薦我做蘇諾城的主教的。”
“他眼力不錯,實際上,您幹得也不錯。”肖恩抿了一口酒,味道不錯,甜甜的,還有一絲恰到好處的葡萄微酸。托尼騎士,那個強大的元素騎士,肖恩一想到教會,就會想起他。
賽維克微微一笑,“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找到了 ‘聖杖’。不過……”主教緩緩停下來,拿了塊雪白的手帕優雅地捂著嘴角,“咳咳,”輕輕咳了兩聲,“我身受重傷,現在還行動不便,所以我會書信先告之大主教裏亞大人稍晚些我會親自把聖杖送去。在信中,我也盛讚你的能力,還有你的成名之戰——特梅諾湖之戰——並鄭重向大主教推薦了您,我的見習騎士肖恩先生,你完全有資格接受教會的觀察,甚至有成為教會神聖騎士的潛質。”
神聖騎士肖恩知道得不多,隻知道他們不同於領主下的騎士,也不同於賺取傭金的雇傭騎士,他們是隸屬於教會管理,簡單來說是教會自己的武裝騎士。有著教會的強大財力和底蘊,他們甚至個個都是像托尼那樣的元素騎士!不,應該說有些元素騎士都不一定是神聖騎士!!除此之外,如果說肖恩跟神聖騎士有過交集,那就是先前跟尚拉齊去兌換過錢幣——神聖騎士團分部。
“多謝主教大人的推薦。”肖恩不鹹不淡地說道。賽維克主教好耐性,到現在還沒攤牌,肖恩也不著急。看主教的樣子,哪裏都不像是傷沒好。
主教故意不看肖恩,輕歎了口氣道,“唉,現在教會情況複雜,幾個樞機主教都有得到教皇的機會,正是多事之秋啊……”他慢慢轉向肖恩,“我隻是想知道,在需要的時候,我能信任你嗎?”
肖恩有些明白了,教會正值權力更迭的動蕩時期,主教這麼拖著不把聖杖交出去,很可能是想看清楚局勢,誰當上了教皇,他就向誰獻寶。
而現在,主教的意思也很露骨直白,他在問自己願不願意站在教會一邊,站在主教一邊。肖恩暗歎口氣,在哪兒都要挑邊兒站啊!!
看到肖恩沒有作答,主教以為肖恩有顧慮,於是笑道,“不用太在意現在的喬•;迪爾男爵,他的權力根本上也是依仗教會的。而你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直接作為教會培養的高貴騎士!”
“而且,即使羅伯特攻下了蘇諾城,他們頂多也隻是將這裏神聖騎士團分部的資金搶劫一空,萬萬不敢對教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的。隻要在教會的庇護下,你完全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主教悠悠地說道。
難怪大軍壓境你丫兒的一點也不急,還天天裝養病。但是,肖恩隱隱感覺還是有些奇怪,喬•;迪爾的男爵不是國王封的嗎?
似乎看出了肖恩的疑惑,主教拿起酒杯說道,“國王也需要錢。錢從哪兒來?從領地收取。無論是國王,還是領主,他們的領地都是有限的。感謝神明,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是萬能的神明賜予的,而教會隻是代神明收取這地上產出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什一稅。這其中還不包括虔誠的國王和領主們慷慨的封賞。”主教吞了一大口鮮如血色的葡萄酒,咂著嘴說道,“教會才是真正的富可敵國,再說,君權神授,有誰會違背神明的意誌去擁戴一個國王呢?哪怕有,也很難長久……”
肖恩聽著這些句句玄機的話,有些半懂不懂。簡單來說,似乎就是麵兒上國王統治著國家,實際上,所有的財力全在教會,教會才是影子政府!現在,教皇去世,國王就想趁機弄點油水,封幾個騎士作男爵去搶教會的小錢莊。果然,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肖恩背了一遍馬哲政經。
他將葡萄酒一飲而盡,起身說道,“大人您能信任我,是我莫大的榮幸”……
肖恩從主教那邊一出來,正遇到休斯,“大人,我到處找您,男爵召開會議要您去呢”……
“父親大人,城牆已經修好了。”阿德拉的聲音在寬敞的石頭大廳裏回蕩著,“包括肖恩騎士帶回來的士兵,城中所有的士兵也都準備好戰鬥了!”
男爵依舊坐在他的座位上,他點了下頭,然後說道,“羅伯特的部隊已經到了,他們派使者下了戰書。”
“大人,”角落裏傳來細小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這是克蘭,“我建議我們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