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下)
福元閉著眼睛,牙關咬的緊,背靠著椅子,仰著頭,右手緊握著酒杯手上血筋實在顯得厲害,眼睛一緊眯一會兒,將右手一舒,吸一氣,又對下方看。桌下的眾將士都疑惑的看向福元,但卻是一片寂寥,唯一的聲音就是鐵甲扇動的聲音!
“剛才,本將失態了!”福元感覺很累的站起來,高舉著酒杯大喊:“大家隻管吃盡興!莫給本將作這幅姿態!”
眾將士聽著一震,看著福元語氣一變,這將士也不得不開始舉杯飲酒!
白林一下便倒軟在坐墊上,眼光停留在福元臉上。才明白下午在那荒岡上製鹽時,福元曾說了他向朝廷奏明了白林的事情,小卒隻在軍情有關時才大著嗓門,但是剛才卻說一件無關軍事的事。又開始與初遇福元起,才明白福元的用心之苦。
福元一下又坐回椅子,他知道白林在看他,但他不知道怎麼得不敢看他,因為他不舍得這樣的一個好的青年,但是他又不得不為大局思想。隻得強笑對顧著這些將士!
白林一扭頭,正要出話時。福元用雄厚的嗓音對著白林生生的喊了一句:“剛才那些話語,公子隻當亂語,本將怎能堵公子官路啊!”
福元又狠狠的飲了一杯,輕聲的說到。
“公子,您天資聰慧,宮裏的規矩肯定是懂了不少,若有不知的,便多多詢問。”
白林不知道怎麼的,眼中居然有銀珠泛轉,起身便背對著福元:“此話白林記下了,諾他天當真的功成名就,定會報答!”
白林起步便走,兩旁將士又安靜了些。福元又伸手叫住白林說到:“公子發裝與常人不同,雖不知是何等人,但與大唐百姓不一同。隻怕朝廷中會有人劾公子。”
白林停足,聽了這話,便輕歎一聲。又闊步的走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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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走回自己休歇的營中,緩步到書台,磨擦這那麵反光的銅鏡,正觀自己的容貌時,又進來一婦人,很規矩的站在一旁,待白林緩神之際,便溫和的說到:“老婦受福將軍隻命,來幫公子梳妝”
白林很是無奈,難道古代男子梳妝都需要人來陪嗎?但是白林自己弄又弄不了,不得不招手讓那老婦來幫助。白林真的看不慣這焦黃的銅鏡,但那老婦在梳了白林頭發後,竟變得跟古代人士一樣的模樣,連那老婦梳完後看著那臉盆大的銅鏡裏,都不得不將雙掌拍了一下,驚喜的尖叫道。
“真是一位美男子,這靈眼黑眸和這白暫俊俏的臉麵,真是絕了!”
白林聽了這話,臉上也沒添幾分喜色,心裏全是要離去的畫麵,梳妝完後,白林招了招手,示意老婦出去,老婦彎了腰,徑直走去。
白林用手依過屏風,脫掉雙鞋,躺在床上,雙手摸撓著頭。開始想起那些在現實中受辱的日子,又撫摸著床被,手緊緊一攥,發誓要出地人頭!
在軍營中,依然是很熱鬧,將士們劃拳的劃拳,喝酒的喝酒,非常快活,滿臉都是紅撲撲的。福元也從先前的上桌坐到了將士們的位置,一群人中他最顯得愁容,有將士前來敬酒,福元也隻是強笑著。忽然他想起一人!立刻悄悄的將那人招了過來,那人見到福元,雙手作揖,禮貌了一下,便疑惑的問到。
“將軍招我何事?”
“本將想托一大任於你手中!”福元用鏗鏘有力的語氣說到,這語氣太不像求人用的語氣使人不得不答應!
“將軍直言便是!”這將士似乎將福元那語氣給生生的頂了回去!
福元看著露出滿意的神態:“你給本將護送一人必須安全到達靖江城!”
“要在下護送的怕是那剛來的小生,但那靖江城是大唐的國地,叫上十幾士卒,便可安全到達!”那將士的神容好生怪異!
“我本念你是皇帝欽賜的第一武狀元,竟這等不懂!”福元又飲了一杯,雙手扣十,和在額前,陷入沉思到:“靖江城剛收複不久,荒路又雜亂交錯,恐強人太多。這陣又要對付突厥,人手不能再有分差,且公子是天資人才,馬車座駕一定要備有,但不能太豪華,怕那些強人會生亡命之心。也不能太窮酸,到靖江城縣叫人看不起!”
那將士一聽,立刻單膝下跪,重聲的說。
“將軍考慮得甚是!鄧洋永遠隻配做一介勇夫”
福元從懷中摸摸搜搜,在甲胃中掏出一個兩個巴掌大的絲綢錦囊,一搖,全是銀子撞出的清脆的聲音
鄧洋一下雙膝著地,額頭深深的撞在地下!
“將軍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