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醒了
輕拍了鄭清一下，費勇實在不希望他嚇到柔弱的鄭霜：“思思，鄭清的話你聽聽就好，我認為師父還是很在意師娘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盡快好起來，然後和師娘詳談一次。你是她最寵愛的女兒，此時此刻，她大概隻能聽得進你的話！”
“對啊，姐，我也不知道娘是怎麼回事，我發了無數封信給她，她卻連一封都沒有回過；霜辰和立平哥也一再去王府想拜見她，她卻始終都避不見麵。要不是傅姨一直保證娘沒事，隻是在煉藥而已，我早就帶人衝進王府找她了！”當日因為他的莽撞，害得左慧珊熬的藥前功盡棄，她形於外的絕望和哀求著實嚇壞了鄭清，以至於他這一次實在不敢擅作主張。
“那傅姨、傅姨怎麼說？她來看過我這麼多次，為什麼卻連一句話都不曾提過呢？”
“思思，別怪傅大家。一來皇上他不想你憂心，所以特地關照我們暫時噤口不言；二來，師娘即使對她也不曾說過什麼，所以她也有些一頭霧水。”對於聖炎當時很肯定保疆王夫婦一定另有苦衷的這個判斷，費勇始終持保留意見，所以在鄭霜麵前也便沒有提及。
“這麼重要的事，恒哥哥怎麼可以瞞著我！”她氣惱地瞪了費勇一眼，布滿淚水的杏眼卻缺乏咄咄逼人的氣勢，“立平哥也是，還幫著他一起瞞！和我說父親出征在外、正往野邱趕回來，這些統統都是騙我的，是嗎？”
珠淚成串落下，緋紅桌布的顏色瞬間變得更加深沉了。看到哭得不能自已的她，費勇心疼地顧不得男女之防，攬住她的肩連聲道歉：“對不起，思思，立平哥真的不是有心的！你那時剛剛才清醒，江醫正不鬆口，我們根本就不敢相信你中的毒已然毫無妨害，陛下也好，我也好，都賭不起那個萬一！”
“是啊，姐！立平哥一從傅姨那裏得到保證，就立刻動身來濯安府找我，片刻都不曾耽擱；而且還瞞著皇上！看在他一心為你的份上，就原諒他嘛！”他擠眉弄眼，有心逗鄭霜開懷，但抽噎的聲音卻始終還是斷斷續續的。
無奈地看了費勇一眼，鄭清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已經盡了力。但對方卻似不以為意，大掌溫柔地拍撫著鄭霜的肩膀，一下又一下著意安撫。
他一開始確實幫著瞞下了所有的事，所以責無旁貸；至於後來沒讓申德恒知道，純粹是因為德恒帝也是這場變故的當事人之一，不宜被牽扯進來。進來了，怕也是當局者迷，反而可能更傷他嗬護在掌心的妹妹！
“要、要我原諒也、也可以！”一邊說一邊抽泣，她有條件，非答應不可的條件，“你要陪我去做一件、一件事情，馬上就去！”
“好好，沒問題，慢慢說，立平哥一定陪你。”
“那、那好。我要去王府見娘，還有父親！”小手揪著費勇的衣襟，布滿淚痕的臉上掛著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仿佛在訴說著她破釜沉舟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