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男孩(1 / 2)

寒風淒迷,孤林冷清,深夜小林中,一道瘦弱的小身影,正獨自舔著身體的傷,心中的冷。這個小林是迷離市的一個怡老公園,附近有個養老院,因為這裏的幽靜,時常會有老人前來談笑閑聊,怡老公園由此而來。現在雖然是大過年的,但還是有些冷,又是深夜,本該無人的公園,卻偏偏出現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小男孩。一顆幾人合抱的柳樹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警惕的趴伏在樹幹上,一動不動的,預防掉落下去,樹下一個凶狠的惡狗正齜牙咧嘴的想要撲上來,奈何腿短,無法跨年,也無法跳上樹梢,將那可惡的小賊咬碎,若不是他搶了自己的晚飯,自己又怎麼會挨餓呢!“汪汪汪~”惡狗很肥胖,怒瞪的眼中是人性化的憤怒,無法平息的憤怒,今晚是過年的時候,是它盼了一年中最喜歡的日子,因為每次過年它都會有很多很多好肉吃,雖然不知過年是什麼,但它卻明白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飽飽的美食過後,它還特意的留下了個雞腿,準備當夜宵的,可是沒想到就是一轉眼,雞腿不見了!這讓胖狗怒火攻心,一直追著小賊就是不放,直到現在。“汪汪汪!”肥狗不斷的叫囂著,急的在原地嗚嗚打轉了起來,十分委屈的樣子,它看到那小賊居然在吃自己的雞腿,眼看就要吃光了,它如何不急!樹下肥狗耍跳,樹上小影悠哉,月華銀銀閃爍,照映出小身影的衣衫襤褸,身上大大的成人衣服拖曳出長長的拖痕,這個小男孩大約九歲左右,看上去極為瘦弱,一頭如鳥窩般的頭發竟是滄桑的灰白色,白發略長披散著擋住了大半個小臉。冷風瑟瑟,拂動柳葉,吹起發絲,露出一雙黑白有神的雙眼,眼中沒有小男孩子該有的玩意和對一切的好奇心,有的隻是平靜,平靜得可怕!他的嘴巴一嚼一嚼的,嘴唇上一片油漬,顯然雞腿的味道不錯,很快一根骨頭從他的嘴中吐出,落在了地上,掉到了肥狗的眼前。“汪汪汪!”肥狗十分凶狠的朝著小男孩怒嘯著,眼中的憤怒宛如實質,這可是它的夜宵啊,它很想要報仇將那可惡的小賊撕碎,以泄心頭不甘,但卻隻能悲憤的咆哮著,然後不甘的叼起地上的骨頭,準備離開。雖然沒有了肉了,但骨頭也是肥狗的最愛之一,現在雖然心情不好,卻也不能和自己的胃口過不去啊,還能吃不是!就在這時,就在肥狗低頭去叼那一根骨頭之時,異變發生了,一道黑影驀然從上而降,隱約可見一道寒光閃過,隨即依稀可聞一聲無力的哀嚎。肥狗死了,就在剛才那千鈞一發之刻,它想要離開的時候,樹上的小男孩卻是不放過它了,直接跳落下來,拿出自己隨手撿來的生鏽的水果刀,借著下墜的慣性,洞穿了肥狗的脖子。他雖然知道以自己的力氣,殺個狗還不是小事,但既然可以節省力氣,他自然是要節省的。“我本來隻是想吃雞腿,但你既然追了上來,就給我添菜吧!”隨即,這個小男孩居然開始拔起肥狗的皮來,看那架勢似乎準備吃了,看他手腳的利索,力氣也似乎異常的大,生鏽的水果刀在他的蠻力加持之下再現鋒利,很快將肥狗的皮扒了下來,鮮血流了一地,各種內髒灑落。在這血淋淋場景中,在這冷風瑟瑟之下,小男孩居然就這樣拿起一個內髒吃了起來!“我本來要的隻是雞腿而已。”他的臉色依舊很平靜,看得出來,這樣生吃的事情絕對沒有少做,顯然已經習慣成自然。半個小時後,一個肥狗居然就那樣被他吃完了,除了皮毛和狗頭留下了,吃了這麼多,那可是足有狼犬般大小的肥狗,居然都被吃了,而這個小男孩的肚皮隻是微微打了個嗝,一點都沒有因吃生肉而消化不良的現象!“飽了。”小男孩喃喃了一聲,抹去嘴角的血漬,然後看也不看現場的一地狼藉,轉身離開了,長長的衣角拖曳在地麵,夜色下,勾勒出一個孤獨的身,血腥的影。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有沒有什麼親人……他隻知道,在他的記憶裏,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為了吃喝,又偷又搶又奪,至於住的地方,則是看見哪裏能睡又安全就睡哪裏,不過他大都選擇睡在高樹上,因為那些既隱蔽又安全,而蛇蟲類的就不用管了,餓就吃,不然就捏死。風雨天就先躲避起來。小男孩的身體似乎異於常人,孤苦無依的他,靠著吃野味竟然活到了現在,若是有小男孩野外生存大賽的話,冠軍非他莫屬。迷離市,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市區,因為人人的生活都奔小康了,倒也繁榮。大街上,人來人往,比肩接踵而行,今日是過完年後全新的一天,很多人都忙著生計,趕著上班,趕著出活,趕著找個好工作。過完年後,一般勤奮要養家的,都是如此忙活著,他們都有壓力。大街旁的一個角落裏,一個穿著大人衣服,一身襤褸的小男孩坐在那裏乞討著,麵前放著一個破碗。這個小男孩很奇異,頭發竟是灰白色的,讓不少人都為之側目,不過也沒人去考究什麼,匆匆一眼隻是過客而已,有少數好心的才會放點零錢到那碗裏。許是白發吸引人的緣故,小男孩的碗中很快滿了,雖然都是些零錢,但聊勝於無。忽然,一聲怒罵傳來,一個瘦弱的中年乞丐出現在了小男孩的旁邊。“你誰啊,懂不懂規矩,這裏是本大爺的位置,你快滾開,不然你想找死是不啊,小屁孩!?”突然出現的叫罵聲,吸引了此地的行人,但大都隻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人人都有事要做,沒有誰會願意多管閑事。事上閑事何其多,是非對錯當談資。小男孩隻是淡淡了看了來人一眼,然後就拿起自己的破碗準備離開,可對方不肯了。“小屁孩,這是本大爺的位置,你在本大爺位置乞討的錢自然也是本大爺的了,老老實實交出啊,不然虐死你!哼哼!”中年乞丐氣勢洶洶的放著狠話,很是凶狠的摸樣看著眼前的小屁孩,他的眼中已經出現了笑意,在他看來,這個小屁孩等下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痛哭鼻涕的,乖乖將錢交出來。“你……是要打劫我麼?”小男孩開口說話了,聲音仿佛不帶感情的波動,隻有詭異的靜流浮動,讓中年乞丐生出了一絲詫異,以及一絲荒謬的念頭,自己會怕?與此同時,周圍行人也都看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個以大欺小的場麵,雖然有人指指點點的,但並沒有人出手幫忙,因為大家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哼,就是打劫你!”中年乞丐沉著臉,伸手就要去拿小男孩的破碗,他的目標也就是這個破碗裏的零錢而已,占位置之說的,都是為自己找個借口而已。小男孩看著來人將人伸向自己的破碗,神色平靜,伸出小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隻是一握,中年乞丐臉色變了,是大變。“你,你!”中年乞丐難以置信的看著小男孩,眼中的驚世駭俗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他發現這個在自己眼前本該怯懦無力的小屁孩,似乎擁有強悍的蠻力,竟讓他的手一絲也無法動彈,而且開始在作痛了起來。“離開吧。”小男孩淡淡的一句話,然後在中年乞丐的驚異中,他鬆開了抓住自己的手,這一舉動更是讓中年男子心中大起波瀾,如此小小年紀就知道藏鋒?!“對不起了,是我冒犯!”中年乞丐的臉色一陣變幻,隨即鄭重的表示歉意,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一幕落在行人的眼中,也起了波瀾,一個個看向小男孩的眼中十分驚奇,這件事的落幕本來不該這樣的,至少落荒而逃的不可能是那大乞丐!此事隻是個小插曲而已,很快就被人遺忘了,一切恢複了開始,小男孩依舊坐著角落,麵前放了個破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喧囂依舊。“給你。”忽然,一聲宛如天籟之音的柔音出現在了小男孩的耳畔,這聲音的動聽,內含的純真,讓他微微側目,一眼看去。這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一頭筆直的柔順黑發在她那纖細的腰肢上飄散著,這個小女孩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大約十一左右的年紀,卻是出落得完全有了絕世美女的雛形。小女孩柔柔的笑著,將一張紅色的人民幣放到了小男孩的麵前。“月兒,你怎麼在這啊,我們快回家吧!”一個保姆摸樣的婦女來到了小女孩的麵前,不由分說就將她拉走。小女孩似乎有些不舍,大眼睛好奇的朝著小男孩眨巴眨巴的,似乎在說你怎麼不回家啊?時間漸漸中午了,小男孩收好乞討來的錢,走向遠處,那裏有一個小麵攤,老板是個和藹的老者,看見小男孩衣衫襤褸也沒說什麼,隻是笑笑給他端了碗雞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