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探了探黃裳,見黃裳衣著樸素,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黃裳年已古稀,頭上青絲轉白身材又並不魁梧,儼然一副瘦弱老頭之態。大漢暗自想到,“量這老頭沒有什麼背景,今日是你自己要尋這晦氣,也可別怪我心狠了。”於是說道:“好吧,既然你開口為他求情,我也不追究別的了。你將我丟失的二十兩紋銀交還與我,我便放這臭乞丐走。”
黃裳愕然,這大漢丟失錢財之事本就是子虛烏有,他知這大漢是個地痞無賴,料想他也定然會借此索要些錢財。可是黃裳卻沒想到這大漢居然一開口就要他二十兩紋銀,要知那大漢丟失的錢袋就算裝滿了銀兩也不過數餘兩,哪有這二十兩之多?
大漢見黃裳沒有回複,心中奸喜,無賴說道:“怎麼?拿不出來啊?!那大爺我今天可不能讓你這臭老頭好受!”說著,他身邊的幾人也摩拳擦掌欲要動手。
黃裳本是有意善了此事,可這些無賴實在可惡,心中不禁火氣大盛。他本就不怕這人,這麼一氣之下黃裳更是想好好教訓他們幾個。可正當他要出手之時,被摔在一旁的小乞丐爬了起來,上前幾步跪在為首的大漢麵前,哀求道:“幾位大爺,是小乞丐不好,偷了大爺的錢財。若是惹得各位大爺生氣,那就狠狠收拾小乞丐吧,這件事和這位老伯無關,大爺就高台貴手讓這位老伯走吧。”說罷,他轉過身跪著朝黃裳磕了一個響頭,道:“老伯,是我偷了這位大爺的錢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是個好人,小乞丐記在心裏了。這幾個大爺看我不過是個乞丐,最多也是揍我一頓,不會對我怎麼的,你先走吧。”
本是怒火中燒的黃裳,見小乞丐跪下求情心中不禁一顫,欲要開口說話,轉念一想卻又五味雜陳。心想,這世間本就是可悲之人才被憐憫,如今自己竟被一個乞丐求情,原來我黃裳時至今日已是一個比乞丐還要可憐之人。想到這,多少陳年舊事湧上心頭,多年浮沉竟讓黃裳凝語哽咽。
那地痞大漢本就是誣賴乞丐偷去他的錢包,別人好心送還錢袋,自己卻以怨報德,現在被小乞丐這麼一說,臉上更是過不去。於是乎,大漢惱羞成怒,提腿一腳踢在了小乞丐的背心,將小乞丐一腳踢飛到了一旁。小乞丐被這麼冷不丁的踹上一腳,隻覺得一股勁力從背後貫至胸口,五髒六腑被猛然一震,整個胸腔疼痛得難以忍受,眼前一黑昏卻了過去。
直到黃裳這時才突然反應過來,他連忙上前幾步將小乞丐抱在懷中。他撫著小乞丐的脈搏,脈象已然不穩,著實受了不輕的傷。這小乞丐本才也不過七八歲,加之常年吃不飽穿不暖身子更弱於同年紀的孩子。那大漢本就個厚顏無恥之人,這時又隻顧得自己臉上過不去,所以踢小乞丐的這一腳用上了十足的力氣,而這一腳哪又是幾歲小孩受得了的?小乞丐躺在黃裳的懷裏,雙目緊閉表情極為痛苦,他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想必是那一腳傷及五髒受了不輕的內傷。
黃裳一手托住小乞丐背心,運氣將體內渾厚的真氣理出一股,以一種極為溫和的方式推送進他的體內。黃裳這是用真氣護住小乞丐的五髒六腑,他小小年紀身體尚未發育完全,內髒也是極為脆弱,稍有閃失便是會留下終身的頑疾。
那潑皮大漢在一旁看著,他雖知這一腳確實太重,可那人隻不過是個無人問津的小乞丐,換做平常,那乞丐死了也就死了,可今日這個老頭在此,若是真的死人難免會惹上些麻煩。他看黃裳一手捧著小乞丐表情有些凝重私有不對,於是問道:“喂,老頭子,那小乞丐怎麼了?”
黃裳側頭看向大漢,那大漢腆著臉詢問他小乞丐的情況讓黃裳覺得極為憎惡。黃裳單手拖住小乞丐,另一手向大漢揮去,頓時大漢感覺周身被一股無形的勁力吸附。這時黃裳將手猛然回撤,那大漢隻覺那股無形勁力將自己推向黃裳,這勁力無形卻力道極大,大漢無力抵抗隻得被推向黃裳。見那大漢到了近前,黃裳反手便是一掌擊中其胸口。大漢中掌後當即飛出一丈多遠,癱倒在地爬不起來。
黃裳默不作聲,抱起小乞丐轉身離去,臨行前隻丟下一句話,“快去辦理後事吧!”
那幾個地痞向來隻是欺軟怕硬的主,見這老頭如此厲害生怕黃裳再尋他們麻煩巴不得他早點走。待黃裳走後,那幾人才悻悻的帶著大漢尋了大夫。可他們那裏知道,黃裳對他已是下了殺手。這一掌看似平常,其實卻蘊含了黃裳多年來領悟的兩大絕學。黃裳多年來專研武學,悟出了不少武學絕學,可是大多都沒有起名字,他心裏隻想著破解天下招式好去尋仇,那裏還有閑心給創出的武學一一取名?這一掌內蘊含的兩大絕學一個是以自身內力為根,憑空引動外物,先前將大漢拉扯過來的勁力便是這一神功。黃裳一身武藝本就無根,他不識天下武學套路,自以為自己創出的絕學便是世上獨有。其實也不盡如此,這一以內力引動外物的武學其實早已有人創出,名曰“擒龍功”,乃是丐幫不世絕學。而那一掌內蘊含的另一絕學則真的是黃裳天下獨一的武學,此掌命曰“摧心掌”。被此掌法擊中之人,中掌之處並無痕跡,更無錯經斷骨之傷,唯獨是體內五髒六腑俱皆震碎。當年黃裳以此掌法一掌擊斃一頭黑熊,那黑熊筋骨未斷,可剖開身體卻見黑熊的五髒六都被掌力震碎,故給此掌取名“催心”。試想,黑熊之體魄尚不能挨黃裳一掌,那地痞又怎麼消受得起?果不其然,那大漢的傷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隻得告知他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