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什麼啊?
其實田壯什麼都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但是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得說自己明白了,不然他就會倒黴得不明不白。
“但是做這種事是不是太缺德了?”田壯小聲試探著問道,“如果他們之前有做的對不起你的地方,那你報複回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非得用這種要人命的方式呢?”
“怎麼?你看不慣?你說我可以報複,好啊,我現在就是在報複,隻是我所謂的報複有點狠而已。他們是怎麼對我的,我就要怎麼對他們。如果不是他們,我現在還在宮裏好好地當著我的皇貴妃,可是現在呢?現在我就隻能在這裏,穿著這粗布麻衣,什麼都沒有,過著窮苦的生活,你覺得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寧貴妃一直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可憐她之前一直都是錦衣玉食,過著好好的生活,結果現在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這難道還不可憐嗎?
“我警告你,你現在可以看不過眼我的所作所為,但是你不能妨礙我,知道嗎?你現在必須要幫著我達成我的目標,不然你就沒有好日子過。”
田壯心想說,他根本就是從遇到她之後就注定沒有好日子過啊。
雖然天都亮了,不過沒人打擾,薑淮和顧謙兩個人肚子也不餓,就彼此摟著,沒起床。
薑淮突然感覺到外麵好像有什麼動靜,拍了拍顧謙說道:“你有沒有聽到外麵有什麼聲音啊?”
“嗯?什麼聲音?”顧謙一臉迷茫,“怎麼了?”
“外麵好像有人。”
“是不是我哥和嫿兒他們回來了?”
薑淮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搖頭:“不像,聽外麵的腳步是兩個人,但是感覺鬼鬼祟祟的,反正不正常。這樣,我出去看看,你在這休息。”
顧謙皺著眉探出個腦袋來:“我跟你一起去?不會是什麼武林高手之類的吧?”
“武林高手?你以為我是那種打不過什麼武林高手的人嗎?”
顧謙撇嘴:“那麼上次……”
“上次不能算數。上一次他們是從數量上取勝,這能比麼?這次隻有兩個人,我要是連兩個人都對付不了,那你說我還能做什麼?”
顧謙點了點頭:“嗯,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所以嘍,我還是先去看看,你就在這等。”
顧謙也不和薑淮多說,既然說要等,那就等吧。
薑淮帶著滿心的懷疑走出去,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不尋常的聲響。
他剛好從這看到了兩個人的身影。
一男一女,果然是偷偷摸摸的,另外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背影看上去好似有點眼熟?
寧貴妃!
薑淮認出那個女人了。
他挑了挑眉,也沒說話,雙手環胸,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們在那折騰。
“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這話已經不是田壯第一次問了,他問話的頻率讓寧貴妃煩躁。
“廢話!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繼續在這猶猶豫豫的,小心我把這些藥粉放在你嘴裏。”寧貴妃小聲說道。
“不,不敢不敢,我不敢猶豫。我隻是在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
“我是要提醒你,告訴你這可是殺人的行為,一旦你真的這麼做了,殺了人,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知道嗎?”
“不堪設想?”寧貴妃冷笑,“當初他們算計我的時候,可沒有像你這麼好心,完全沒幫我想那麼多。”
如果他們也能多想想,那他就不至於淪落到被丈夫拋棄,兒子失去一些的下場了。
寧貴妃畢竟是吃過虧的人,所以現在滿心想著報複,但是寧貴妃要對付的人對田壯來說簡直就是陌生人的存在,所以他覺得很愧疚啊。
雖然人不是他計劃要殺的,但是他也確實參與了。
然而他們在這小心翼翼地計劃著一切,實際上早就被薑淮看在眼裏。
薑淮在心裏不禁對這兩個人產生的鄙視。
反正他是個看熱鬧的,既然有的人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太好了,想折騰折騰,那他也不好說什麼,就看著他們折騰吧。
寧貴妃對田壯指了指那邊的水井:“你看到沒有?隻要把藥粉倒進去,我們就成功了,你的任務也完成了。”
田壯錯愕地看著寧貴妃。
“你看著我做什麼?你難道不是要去按照我的意思放東西嗎?”
田壯拿著藥粉搖頭:“不不不,我今天來就是給你指路的,除此之外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看既然這是你的決定,而且你好像也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那你就自己去吧。”
田壯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寧貴妃的身份,不過他對寧貴妃也不怎麼害怕。
嗬,她在宮裏麵是寧貴妃沒錯,但是現在出了宮,她也就隻是一個尋常的婦人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
而且田壯想通了,現在這女人是想指望著他幫忙,如果她想做什麼,那就讓她自己去做。總而言之這種殺人的事,他可一點都不想沾上。
“怎麼,你這是不想幫我?”
“首先,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其次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幫到什麼忙。當然,你也不能說我什麼都沒幫到你。畢竟如果不是我的話,你現在也沒辦法到這來,我說的沒錯吧?”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
寧貴妃本來也沒指望著田壯能做什麼,畢竟田壯無非就是看上去是個男人,實際上也是個男人,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點男人的魄力。
就這樣的人,還能指望著他做什麼啊?
寧貴妃說著就把東西拿過來,要自己去往裏麵放東西。
薑淮看了一會兒,大致知道外麵的人在做什麼,於是就悠哉地進屋了。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薑淮聳肩:“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外麵來的人是誰啊?”
“就是宮裏的那個寧貴妃,她還帶著一個男人看來,不過看那個男人好像沒什麼本事,估計就是急匆匆地過來幫忙的,而且還不怎麼情願,純粹就是被那個女人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