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最出色的的瓜爾佳氏,眾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猜測她極有可能會入宮,所以都很自覺不跟皇帝搶女人,沒一個人宣召她的,但好奇都少不了。
宜妃是個愛熱鬧的,給蘇蘭芷和敏妃下了帖子,請她們到禦花園賞花,兩人接到帖子,都知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定的日子正好是秀女們可以在禦花園賞花的日子,兩人在各自宮裏搖頭失笑,但見她興致好,也沒有駁了她的意的道理,都應允了。
蘇蘭芷午睡起來,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四點,熱氣消散不少,她才換了衣裳帶著人過去,等她到時,宜妃和敏妃已經坐著喝茶了,旁邊還坐著四五個秀女,見了蘇蘭芷,所有人都起身行禮,蘇蘭芷叫了起,在宜妃和敏妃中間留著的位置坐下,又讓眾人都坐。
蘇蘭芷笑道:“你們剛說什麼呢?瞧著挺熱鬧的樣子。”
宜妃說:“也沒什麼,我正問她們在家都喜歡做什麼,董鄂家的格格剛說兩句話,姐姐就來了,把小姑娘們嚇得一句話不敢說,瞧著怪可憐的。”
蘇蘭芷睨了宜妃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照你這麼說,這倒是我的錯了?”
宜妃笑而不語,秀女中的一個開口笑道:“娘娘容秉,並非奴婢們膽子小,而是娘娘威儀逼人,奴婢們一見之下,深深被娘娘折服,一時間看愣了去,生怕有一點聲音就破壞了眼前美景,才不敢開口驚擾娘娘。”
蘇蘭芷大笑:“這姑娘說話真討喜,比那隻會指摘人的某人強多了。”說著,又瞄了宜妃一眼。
宜妃恍若未見,隻管和另一個秀女說話:“別理她們,咱們接著剛才的聊,你還沒說在家最常做什麼呢,可別說什麼做針線活,我最不耐煩那個……”
董鄂格格有些羞澀,但態度仍是大大方方的:“回娘娘話,奴婢的針線活也不太好,在家最常跟著額娘學管家,有時候和幾個好友一起出去騎馬打獵,因為這個,奴婢額娘沒少罵奴婢。”
宜妃卻很高興:“這才是咱們滿洲姑奶奶,大方爽利,成日家繡花算什麼,又不是請不起針線娘子,哪裏用得著姑娘們自己動手,你這樣就挺好!”
董鄂格格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接話那一位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她城府頗深,猶自強忍著,蘇蘭芷一眼掃過去,看出她眼底的不甘和野心,臉上微微一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董鄂格格察言觀色,率先起身告退,其他幾人忙跟著起身,不到片刻都退下了。
等人走的遠些,看看周圍也沒什麼人,蘇蘭芷輕聲問:“你確定就是她了?”
宜妃也輕聲答:“是呀,她阿瑪是董鄂七十,鑲紅旗都統,家世不錯,她本人性子也挺合我的意,不是那嬌滴滴的嬌小姐,受不得一絲委屈,這樣大方爽利的女孩子,才是胤禟良配。”
蘇蘭芷對董鄂格格印象也挺好,沒啥可挑剔的,何況人家宜妃喜歡,她也不會說掃興的話,沒得得罪人去,因而話鋒一轉問道:“剛插話的是哪一家的?”
宜妃和敏妃都笑,敏妃說:“那是庫穆圖氏,她阿瑪是五品典儀,剛才姐姐沒來,已經奉承我跟宜姐姐好一會兒了,誰知姐姐一到,她誇得更厲害,可不是一張巧嘴麼!”
宜妃撇撇嘴:“家世差些倒沒什麼,我就看不慣那眼皮子淺的樣兒!巴結人都不會巴結,一味奉承討好,說話肉麻又直白,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三人正說著話,遠處走來幾個秀女,其中一個一下子把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她約莫十五六歲,穿著淡紫色旗裝,衣服上並無紋飾,梳著小兩把頭,隻插著一支水晶珠花,明明隻是尋常裝扮,卻能一下子吸引住人的目光,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她的容貌極美,氣質溫婉,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水靈舒適的感覺,沒有絲毫逼人之意。
片刻間,幾人走到亭子旁,齊聲給蘇蘭芷三人請安,蘇蘭芷說:“免禮,你們這是來賞花嗎?如果不急的話,不妨過來陪我們說說話。”
那幾人忙應了,進亭子裏坐下,宜妃笑道:“瞧瞧這姑娘水靈的,跟她一比,咱們真成枯菜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