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我和一群和我一般大的小姐妹們一起入了宮。年幼無知的我們懷揣著一絲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那如火的夕陽下跟隨著老太監們走進了那高牆深院。
父親是個漢人,盡管我的母親是個滿人,但我還是成為了那一個被眾人排擠的。我清楚的知道,我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在宮裏頭,漢人宮女是絕不會有出頭之日的。此後太後,皇後,妃子,格格的宮女是要求正根正派的,漢人宮女可謂是最可悲的。不過老祖宗留下個恩典,待宮女有個十七八歲時,便是可以出宮去嫁人的。
上一屆的宮女被我們統稱為“姑姑”。姑姑們穿著深綠色的宮服,在挑選我們。我們就像一個個物品,被她們談論,被她們嫌棄。若是被那些有頭有臉的姑姑們選到了,那就是上天的恩賜;若是沒有,那就等著七八年後出宮嫁人。同我一般的沒有身家背景的漢人姐妹都是不中喜的,盡管我們盡力的喊著“好姑姑。”姑姑們並不多講什麼,因為宮裏頭是不允許嚼舌頭的。很容易會被人告發到上頭去,那麼就是腦袋不保了。血統純正的早早被挑走,而我和幾個小姐妹還在剩著。最後,是一位並不好看的老宮女帶走了我們。
行禮被我們背著,卻被幾個太監搶走。他們將柴火放在上麵,一把火燒了。火光衝天,劈裏啪啦的響著。姑姑和我們一起,站在一旁,似乎沉浸到往事如煙之中,淡淡地告訴我們,在這宮裏頭,不允許有外頭的汙穢東西帶進來的,需要的東西上頭會發。她的目光深邃而幽遠,那時的我還不能明白。
幾個小姐妹哭了,她們的淚珠如同雨那一般滾滾而下。姑姑給她們一人一個暴粟——在這宮裏,是決不許有這樣子的哭腔的。
因為是傍晚,今天便不教規矩了。姑姑帶著我們到一個屋子裏頭,屋子裏昏昏暗暗的,有一個長長的桌子。我們便是在這裏用飯。飯食並不好,但對那時的我們來說已經足夠。每一個人都默默的啃著飯,但吃到一半,姑姑便放下了飯碗。沒有人再敢繼續下去,都識相的放下。碗碰桌子的聲音輕輕脆脆。姑姑說,在這宮裏頭,是不能吃飽飯的,因為不能出“需恭”。
夜晚,我們幾個為姑姑打了好幾桶大水,但我們自己卻是什麼也沒有的。木床硬硬的,我們是睡不習慣的。姑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罰我們去跪著。這裏睡覺也是有規矩的,要側著身子,一隻手放在床上一隻手放在身上。若是不行,這被視為“大不敬。”跪著一開始不難受,到後來就是腿酸發麻。那時的我們還隻是小丫頭,入宮頭一天就如此的哭,吃不飽,也不能哭,就連睡覺也是管著,心中委屈極了,隻能吞著淚水,在牆角與長夜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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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