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驗證(1 / 2)

何愁被石天誠直喝得頭暈眼花,換了誰,屢次被人猜忌辱罵,心中也不由得怒氣上湧,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何愁是深有體會的,所以雖然對老鏢頭的敬仰之情蕩然無存,但還是壓下了火氣,不卑不亢地答道:“老鏢頭我沒有撒謊,我自小跑得就較別人快,所以才做了跑腿夥計。而一路上確有一些奇人異士,但他們直率爽朗,並未為難我這個不會武技的毛頭小子!”

石天誠雙眉一立,道:“你是說老夫狹隘陰暗,欺負你個娃娃了?”

何愁道:“我並無此意。”但已直起了微低的腰,臉上也撤了恭敬的表情。

“哼!一匹良馬,一日也不過行得百裏。你就是天生擅跑,也不可能每日行得了一百九十裏。別說是你,即便專修身法的武士也做不到日日日此奔跑不息。況且要是鴻域的禽匪真如你所說這般好說話,老夫這鏢局也不用開了。你真當老夫是三歲娃娃麼!”石天誠吼道。

“老鏢頭不信,我可以當場跑給你看。”何愁正在想怎樣脫身,便靈機一動說道。心想,來的路上還有幾位大哥說這石天誠如何人品仗義,武技出神,現在看來他人品著實太差,還比不上原來的掌櫃,和七郎城城主更是差了千萬裏。可見道聽途說的東西雖然讓人眼界大開,倒也不見得句句為真。掌櫃說外域凶險,我卻也一路無恙。若是石老頭兒的武技也名不副實,我興許能跑得出天福城。

“好,我便看看你有何本事。”石天誠說罷,突然下蹲,一雙長臂高高舉起往下迅速地虛壓,雙腳交替,細碎蹬擊,開始時頻率極高,待得經過何愁身邊時,已是大步而過。何愁隻覺眼前一花,似乎石天誠隻是一個起落,便不見了蹤跡。順著衣擺發梢飄起的方向扭頭一看,石天誠已是抬手推門,邁步而出了。

何愁不由得臉苦,看石天誠身法如此迅疾,實在是又羨慕又失望,當著他的麵逃跑是無望了,想脫身隻能從長計議。隻聽石天誠在院中喊道:“周賢弟,陸邵兩鏢頭可在?”“在!”“在!”幾人大聲答道。“隨我去鬆飛出事的鬣豬林查探一番。”

何愁被石天誠盯著出了議事廳,傳過門廊來到前院。隻見北側是一排刀槍架子,旁邊石墩、石鎖、青石板等一應俱全。一片空地上有十幾人正在互相喂招。南側一條風雨篷廊通向後院。看那周鏢師和剛才回來不久的陸、邵兩位鏢頭牽馬從篷廊走來,石天誠道:“給這位小兄弟也備上一匹,他與咱們一起去。”表情語調早已恢複如初。

何愁環顧四下,暗道,本來想著這趟差事一完,自己便可以找地方拜師學武,成為人人佩服的拳師劍師。看這鏢局陣勢和這石天誠的威勢,應是一方豪強,可這老鏢頭人品,實在不敢恭維,也枉了城主還費心薦我讓這鏢局收留。轉念一想,城主大人為狼靈石家家主,這石天誠為天福石家家主。同是家主,同為石姓,備不住城主大人也隻是哄我盡心辦事而已,如此重要的信件,怎會騰出篇幅推薦於我?不管怎樣,如此這地方是決計不留的。

何愁道:“老鏢頭,我不會騎馬。”

周鏢師看了一眼石天誠,笑道:“小兄弟說笑了。莫非你大老遠是一路坐馬車來的?”

何愁道:“回周前輩,來時七郎城主吩咐,為避盜匪,隻許步行,不得騎馬坐車,晚輩也是因自幼擅跑,才得此差事。晚輩從沒騎過馬,讓您見笑了。”這話是對著周鏢頭,實則說給石天誠聽。

石天誠道:“城裏人多眼雜,我等騎馬隻留你步行多有不便。小兄弟天賦過人,這騎馬自是不在話下,慢慢熟悉也就會了。”說罷不再言語,翻身上馬,一帶韁繩,沿馬道出了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