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楊平隻能強忍心中的擔憂,有些隱憂的問起娘親:“娘,你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母聽後卻是哭的更厲害,抽泣的哽咽聲讓楊平心如刀絞,豆大的淚珠頃刻間也浸濕了楊平的衣襟。楊平隻能將母親更為緊緊的抱住,他已經深深感受到了母親那痛不欲生的無力呐喊!
楊平堅毅的目光轉而盯向了李嚴。沒有淚水,也沒有恍惚,他用他堅定的眼神傳達著他殷切的請求,哪怕後果再糟糕,他也已經準備好了。
一貫風行雷利的李嚴此時也有些不經意的躲閃,這樣的痛苦與打擊不應該讓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去承擔。但是看著楊平那堅毅的目光,他又不忍再繼續隱瞞。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該去麵對的遲早還是要去麵對,逃避與回避隻能讓整件事情變得更為繁雜。與其繼續的隱瞞下去,不如早日讓楊平去麵對痛苦,早日讓他走出悲痛,早日讓他完成蛻變。
“你們都下去吧。”隨著李嚴李大丞相的一聲令下,隨從們都一一離開了內屋,隻剩下痛哭的楊母,等待的楊平與忐忑的李嚴。
李嚴不知該如何開口,哪怕早有醞釀還是不知所雲。楊平不傻,早就看出了李伯父的擔憂,李嚴的不忍直說也讓楊平倍感不安,深怕此事事關生父。
“李伯父,您盡管說吧,我能接受。”
“唉!”李嚴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一聲還是選擇了開口。
“楊文賢弟作為我朝諫官之首,氣宇軒昂、正氣凜然!很早之前就發現劉太尉有密謀造反的跡象,為保我朝安定,賢弟一直在秘密收集劉太尉密謀造反的證據,絲毫不懼權勢蓋天的劉太尉!前不久,賢弟掌握了劉勝謀反的罪證,正要向陛下進諫,卻不料遭同門出賣。”
“劉太尉得知賢弟在秘密調查自己之時,勃然大怒。劉狗偽造證據,收買假證人對賢弟是倒打一耙,誣陷賢弟意圖不軌!陛下年幼無知,太後又特別中意劉狗的甜言蜜語,便入了劉狗的圈套。賢弟在沒有任何審訊的前提下就被打入天牢,慘死獄中!”
李嚴說到這裏也難免哽咽起來,淚水也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楊平聽到父親的死訊後卻是出奇的平靜,呆滯的眼神,慘白的臉色沒有出現在他身上,不是因為他不喜歡自己的父親,而是他不敢相信父親已經離去的殘酷現實。
“不!不可能!家父深知官場的萬惡,在朝中是處處小心,唯恐得罪權勢之人,牽連家人,他怎麼會去與李太尉爭鬥?”
“賢侄所言極是,賢弟平日裏確實是處處小心行事,從不招惹權勢之人,但這卻是他掩飾自己的表現而已,賢弟事實上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奸佞之臣。正氣凜然的賢弟眼看這些卑鄙小人禍害國家、殘害百姓賢弟就無法選擇去無視,一心想為民除害。”
“不,我不相信,伯父定是在騙我,家父不可能就此離我而去!”
不管李嚴如何述說,楊平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楊平雖自小就備受寵愛,衣食無憂,卻也多次受過父親的教言。父親為其取名‘平’就是希望他此生能夠平平常常、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也是他整日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父親也未曾明令禁止的最主要原因。
父親教他為人,教他學識,不求他能達官顯赫,也不求家產萬貫,隻為讓他能生得自在,活的踏實。官場萬惡,這是父親為官多年悟出的道理,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步自己後塵,過著爾虞我詐的生活。
父親如此深明官場的爾虞我詐、唯利是從,斷不會馬失前蹄,葬身於此!楊平不敢相信父親會折戟在官場之中,隻能求知於母親。
“娘!你告訴我李伯父所言到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兒子的這一問讓楊母全身為之一顫,她雖然極不情願再去提及這慘痛的經曆,卻也深知此事不能再作為秘密。
“李伯父說的..都是..事實,你父親..確實..已經..遭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