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雖然繼承了唐季承的記憶,而且前世也是個殘疾人,很怕荷花池。唐豐年知道唐晨怕荷花池,茶也不喝了,帶著自己剛剛相認的兒子去大廳,還命人召集府上所有人,宣布大少爺回來了!
唐豐年一邊笑著,一邊不時扯著衣袖拭去眼角的淚花。他是真的很高興,一波三折,失而複得,自己的大兒子回來了!
“季承啊,你二妹去了沐家,要明兒才回到,你三弟很爭氣,替為父去京城辦事了,哈哈!就是四妹雪晴這丫頭,整天瘋跑,今兒不知去哪裏了……季承啊,這兩年你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季承啊……”
唐晨一直用點頭搖頭回應,不願打斷唐老爺的嘮叨。他知道,這個半百之人這兩年憔悴了很多,也知道今天他很高興。
“季承啊……”
“爹……”唐晨剛一開口想打斷唐豐年的話,卻覺得這個稱呼還是不適應,“您還是叫我唐晨吧。這兩年我一直以唐晨這個身份生活,您叫我季承我還是有點不適應……對不起了。”
唐豐年看著眼前這孩子,心裏百味陳雜:想必他這兩年過的很苦吧!唐豐年心中感覺可憐,自己的孩子在外麵遭罪了,叫自己怎麼不痛心!
“那,好吧。你喜歡叫唐晨就叫唐晨,爹再也不逼你了!”唐豐年低聲念了幾遍“唐晨”,笑了笑,“像晨光一樣燦爛,像早晨一樣有生機。唐晨……唐晨,很好聽的名字!哈哈哈!”
唐晨也不說別的,開口就照著唐季承記憶裏的疑惑說了出來:“爹,我的盒子呢?”
唐豐年一聽,臉色便是一冷:“哼!原來你還記得那個盒子,為父已經把它扔了!”唐豐年知道唐晨所指的盒子是什麼內容,是自己兒子跟一個來曆不明的少女的情愛書信。可唐晨不知道!(從現在起,唐晨便是唐季承了。)
已經提起,那記憶便也順道湧了上來……
當時正是沐家三小姐和唐季承的婚約期間,可他卻堅決拒絕婚事,這邊拒絕婚事,那邊還與來曆不明的少女書信,私定終身!這可把唐豐年氣炸了!婚約將至,唐豐年不得不下手段,用軟筋散把唐季承軟禁在府上,等待婚約到來。唐季承本來約定與那女子私奔,因為被軟禁而失信不能赴約。
後來便發生了下文——在一次被逼服下軟筋散後,唐晨摳喉嚨強行把胃裏的東西強行吐了個一幹二淨,表麵裝著四肢乏力,其實是等待殘餘藥力過去,藥力過後便逃走,躲進行商的箱子裏。再後來便是去往扶桑的途上被發現,然後失蹤了……
回憶至此,唐晨除了讚歎唐季承對愛情的專一和意誌堅韌之外,還懊惱自己昨晚為什麼沒想到摳喉嚨吐掉喝下的五香散,真是愚蠢之極!其實,不說他能吐出來,即使吐出來也沒用。五香散之所以被沐府列為禁藥,就是因為起強悍的藥性,一旦沾上,就算你洗胃也無法將它在你體內驅除,而且,就算一點點的五香散也能讓人發作!
“爹,”唐晨頓了頓,起身走到唐豐年麵前突然跪下,“我今天回來其實是為了兩件事,不知爹可否答應……”
唐豐年看著唐晨突然一跪,也是有點不知所措:“你這是做什麼?起來慢慢說,先起來!”
唐晨不聽,依然紋絲不動的跪著:“我……我知道這兩件事很嚴重,所以不敢站著說!”
“你先起來!”唐豐年從小翠那得知唐晨昏迷了好幾天,怕他剛醒來這麼跪著會出事,急忙道,“天大的事都有爹給你擺平,你還是先起來再說!”
“不!”唐晨不理唐豐年的話,說,“第一件事,請爹撤除沐家三小姐和,和孩兒的婚事!”
“你!”唐豐年一聽,竟然是這件事,頓時生氣,抬手就想給唐晨甩一巴掌,可是最終還是止住,畢竟自己的兒子剛剛回來,自己又怎麼舍得打他,“你可知這樁婚事有多重要?!”
“孩兒不知!”唐晨盯著唐豐年的臉,堅定地說,“離開家這兩年,孩兒知道了很多事。有些事,自己不去爭取,就永遠不是自己的!孩兒知道,沐家與唐家世代聯姻,這是個不變的傳承,聯係著唐沐兩家的關係,但是!孩兒不想辜負自己,更不想辜負沐家三小姐!如果沒有感情,即使成為了兩夫妻,我想沐三小姐不會開心,孩兒也不會開心!這樣下去,喜事會變壞,這樣更加傷害了唐沐兩家的感情!”
唐豐年被唐晨的話震住,他怎麼就沒想過這個後果呢!這令他回想起當初與妻子沐綺芳成親之前,隻是見過數麵而已,也曾為了唐沐兩家的關係放棄過一個自己愛慕的女子……當初為什麼自己就不敢鼓起勇氣站出來跟自己父親說這一番話!
但是婚後,妻子沐綺芳賢良淑德,自己很快便與她產生了感情。唐豐年便說:“感情之時,不過日久生情罷了!你與沐三小姐婚後不是可以培養感情嗎!”
“不!父親,強扭的瓜不甜,勉強也沒有幸福可言。水可以和糖、醋、鹽混在一起,但卻不能和油混在一起。如果勉強遷就彼此,恐怕後果會更壞!父親,請您再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