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藍袍執事直到這個時候終於抬起了頭。
他的身材很壯碩,隻是被寬大的袍袖所掩蓋,臉上隱隱的有幾絲橫肉,讓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凶惡的樣子,方才那個老者將場麵話交待完了,這個藍衣使也不說話,他隻是冷冷地眯起眼,打量著靈塔中的那些人,在這片山坳裏緩緩地轉悠。
公孫止那邊,眾人緩緩地在靈塔中坐了下去。
程沐遙衝周路微笑,神識傳音道:“主人,剩下的時間盡管安心呆幾天吧。”
周路點了點頭,也緩緩地坐了下來,盤膝結印,準備參悟一下在蟲洞飛升時的所得。
山坳中漸漸地變得安靜,隻剩下竹林沙沙做響。
那個白袍老者終於走遠了。
藍衣使伸脖子向山坳外看了看,已經看不到那個老者的身影。
藍衣使不時何時手上多了一個棒子,他拿著棒子啪地抽打著一塊山石,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然後扯著脖子吼道:
“都給我聽好了,你們這幾天的安全由我負責,這幾天裏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誰他、媽也別給我惹事,我們普善門隻保護那些聽話的人,若是不聽話的,就給我趁早滾出去,我們普善門不白給你們這些大爺服務。”
二十個人齊齊詫異地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普善門這前後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方才的慈眉善目一下子變成了凶神惡煞。
在那個老者口中,普善門被信任,因此保護這些弟子責無旁貸,而到了這個藍衣使的口中,他們這二十人現在卻仿佛變成了囚徒,隻有乖乖地聽話才能得到施舍與保護。
這樣的轉變很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和普善門在外邊盛傳之名完全不符啊。
那個藍衣使在靈塔之間轉來轉去,轉到了公孫止的塔前,他啪地一棒子抽到了公孫止身外的靈塔上,將靈塔的禁製抽出一溜火光,藍衣使惡狠狠地罵道:
“兔崽子,你瞪什麼眼睛,老子剛才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在這裏都給我老實點,若是不老實的話,都給我滾。”
所有人都在靈塔裏邊站了起來。
程沐遙也緊緊地皺著秀眉,轉頭與那邊的樓若侯對視了一眼,樓若侯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普善門可不應該是這樣的形象啊。
兩人以手扶著靈塔壁向外張望。
公孫止在靈塔中眼眉都立了起來,他一隻手搭在了刀鞘上,眼中殺機隱隱,冷冷地注視著那個衝他叫罵的藍衣使。
他可是魔門年輕一代中無可爭議的最強者,什麼時候被人這樣侮罵過?
公孫止心中的殺意隱隱攀升。
藍衣使見公孫止還沒聽明白,有些急了,又狠狠地一腳踹到了公孫止身外的靈塔上,大聲喝罵道:
“兔崽子,你看什麼看,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嗎?要是聽話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要是不聽話,現在我就放開禁止讓你們滾蛋,普善門是有責任保護你們,可是如果你們自己鬧事不接受保護,我們普善門可不會強求你們呆著。”
藍衣使衝公孫止狠狠地一瞪眼:“聽懂了嗎?”
公孫止腦中一道光亮直衝頭頂,他一下子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