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半夏的深夜,遍地月色悄悄退下,烏雲開始重新占領它熟悉的地方,它來的很悄悄,沒有驚動任何人,像“幸福”的宋雅梅、全無知覺的三兄弟和莫小琪,還有遠在廢品站,那在夢裏對自家院子添上了鋼鐵大門的李傻子,還有在夢裏提醒自己的小籬笆,提醒自己明早上不能睡懶覺,去晚了曉凡哥就會走的!
在這深夜裏很多人都在半夜被叫醒了,驚動的人太多了,很多人像是提前上了班,雖說有萬般的不情願,但上司的口氣沒有辦法隻能照做,
巷子裏躺下的人,全部被送進了醫院,曉凡和三兄弟還有莫小琪、宋雅梅他們都昏迷著,而傷的最重的曉凡和王超在手術室搶救著,
肖陽和繞愣子已經脫離了危險,住在了病房裏,所有人的父母是病床前或手術室門口傷心看著等待著,除了曉凡!
在那曉凡手術室門口空無一人,沒有親人的等待、焦慮等待,焦慮時左右不了的無奈,更別說在那時親人們能在手術室門口寄出美麗的平安願望了,
在他們送進醫院後,王超的父親和肖陽父親已經打了很多電話了,他們表麵很平靜,但話語之間都是在求人幫忙,要求嚴查這個事,不能馬虎,內心裏自己孩子被打成了這樣,都狠不得衝過去宰了那群小子,
出現嚴重打架受傷的天空歌舞世界,被派出所差了兩次,第一次是例行走了走樣子,因為猴子給蔡所長打過電話,
第二次是市裏和公安上的領導吩咐的,要求蔡所長嚴查,所以有了第二次,第二次調查時,派出所警察還沒到地方,猴子在吧台抓錢的手就停了下來,再聽到警笛聲,敏銳的他感覺不對跑了。
淩晨的三點,派出所所長辦公室裏,寬敞的房間裏沒有一盆綠植,除了辦公用品能讓人最先感覺到的是煙味,雖然看不到煙霧繚繞,一口氣吸下去完全能分辨出厚重煙草味,
此時蔡所長就坐在辦公椅子上,單從上半身的圓潤也就可以看出他是個胖子,還是個肥頭大耳的,
他手裏拿著七八份口供專心的看著,雙眼裏血絲很重卻不密,不知是沒睡好還是一直有失眠造成的,原本整齊有型的頭發卻是在後腦邊有一撮頑固翹立著,單看這發型不像是一個派出所所長,更像是不拘小節的迷途書生,就是胖了點,
左手邊煙灰缸裏紮滿了煙頭,有一隻還往上冒著一縷煙絲,左右輕搖著連成一線,在人類眼裏它走過終點就消散了,
一聲歎氣打斷了煙絲的跑道,蔡所長站起來邊走邊給自己點了根煙直徑向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楊賴子正在抽著煙,桌上有一碗吃剩下的雞蛋麵,蔡所長推門看了一眼有些愜意的楊賴子,微微一笑連同著後腦邊頑固翹立一起,
“哎呀,蔡所長來了啊”楊賴子立馬放下二郎腿站起來彎著腰,笑迎著跟條哈巴狗似的,
蔡所長麵不改色,笑而不語直徑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把自己的煙和打火機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招手叫楊賴子也坐下,
楊賴子坐下後殷勤的說“蔡所長您怎麼來了!這點小事叫別人來處理一下不久完了,何必老您大駕呢”
說完又把頭往蔡所長麵前伸了一截子小聲問“蔡所長這事,沒事吧?”便眼睛也不眨一下觀察著大圓臉等待著,
彈了一下煙灰,心想著“這事?哼哼,這不是事,是個大事”
可開口說的卻不一樣“問題不大,但是你都幹了什麼?給我說清楚,我心裏好有個底,不然我會很被動,實在不行找你的手下頂包也行”
楊賴子一聽心裏高興了,再通過剛才在這個貪財所長臉上表情判斷,這個事沒什麼事了,最多關上兩天就放出去了,心裏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就把事情完整講了一邊,當然吸毒和那兩個女孩完全就沒提,
蔡所長很認真聽完了沒有瑕疵的故事,期間沒有打斷過他一次,雙眼一直聽著楊賴子描繪著,隻有踩滅煙頭時忘記了觀察他,
“那個在你辦公室的女孩是怎麼回事?直接說少給我打馬虎眼!”
楊賴子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雙手在腿上搓了幾下低著頭“我**了她”
蔡所長雖然早就猜到了,心裏還是涼了下一,雖然他是一個貪財不怎麼給老百姓幹好事的人民衛士,但他很討厭這種對女性的侮辱,要沒有領導關照,一樣他也不會放過的,
“那另一個女孩呢”
楊賴子聽完沒有先回答,而是點了一根煙可能是說累了,發了一根給蔡所長,他搖了一下頭表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