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舒一震,卻沒有把手抽回來,孟子捷的手帶著某種奇特的溫度,讓人覺得很溫暖,帶著某種力量,讓人瞬間就覺得好像安心了下來。
“沒事的,你別慌。”夏文舒看著孟子捷,緩緩的點了點頭,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總覺得在孟子捷麵前掉眼淚是很丟人的一件事。
一到醫院孟子捷就帶著夏文舒問清楚了地方,直奔了病房,但是一進去,卻發現蘇澤明坐在床上,身邊的一個護士在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夏文舒走過去看了看蘇澤明,蘇澤明一看到夏文舒就笑了,“你來了。”
“你騙我?”夏文舒張口就是這一句,她想到剛才醫生在電話裏說的那麼嚴重,可是現在蘇澤明卻好端端的坐在這裏,她並不是說想蘇澤明應該受重傷,她隻是接受不了這麼信任的人反而騙著自己。
“我沒……”蘇澤明張口想解釋。
“我以為你傷的特別嚴重,我急的快死了,滿腦子都是你的樣子,可是事實卻是你在騙我,蘇澤明,你為什麼要這樣呢?”夏文舒咬著牙,每一句質問都讓蘇澤明的眼神黯淡一分。
“文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蘇澤明有些勉強的笑著,想張口解釋,可是身邊的護士還在給他包紮,一直提醒他不要動,蘇澤明想伸手去碰夏文舒,夏文舒卻後退一步躲開了。
夏文舒抬起頭有些抱歉的看著蘇澤明,蘇澤明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夏文舒突然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躲,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咄咄逼人,因為那個時候,夏文舒從蘇澤明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從不曾有過的疲憊,就好像整顆心已經死了,連眼睛都是灰色的,塞滿了絕望和黯然。
“澤明……”夏文舒走近了一點,想為自己剛才的行為道歉,身邊的護士大概是聽明白了兩個人的對話,忽然開口說道,“大概是我們的醫生搞錯了,之前來了一個急救的病人,嘴裏一直叫著他女朋友的名字,醫生打電話的時候大概是搞錯了。”
護士一說,夏文舒就明白了自己犯下了大錯了,她看著蘇澤明,蘇澤明卻扭過了頭,“你這麼突然來到這裏公司那邊不會有事嗎?”
“我可是總裁助理,能有什麼事?”夏文舒勉強的笑了一下,氣氛很尷尬,稱得上僵硬,護士已經走開了,隻剩下了蘇澤明和夏文舒麵對麵的,蘇澤明坐著,夏文舒站著。
蘇澤明還想說什麼,卻突然閉上了嘴巴,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因為他看見了站著門口的孟子捷。
原來是一起來的。
蘇澤明在心裏自嘲了一下,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看著夏文舒,“你回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不要我在這裏陪你?”夏文舒看著蘇澤明躺在床上去,伸手替他蓋上了被子,蘇澤明卻搖了搖頭,眼睛看向了門外,“你走吧,有人還在等你。”
就好像被人一把刀戳在心髒上一樣,夏文舒突然覺得啞口無言,她看著蘇澤明的臉,知道這一次,因為自己無意識的舉動,蘇澤明的徹底的死了心。
看著蘇澤明閉上了眼睛,夏文舒知道再打擾下去也是無益。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了班再過來看你。”
“不用了,我很快就出院了。”
好像突然要和夏文舒劃清界限一樣,每一個拒絕都不容反駁。
夏文舒的所有話都堵在喉嚨裏,想說話,卻發現麵對這樣冷漠的蘇澤明,自己第一次覺得挫敗。
低了低頭走出了病房,孟子捷看著她走出來,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臉上那種難過的表情。
剛才孟子捷也隻是聽到了一些話,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此刻看見夏文舒這麼傷心的樣子,就更加的好奇了。
夏文舒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總裁,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孟子捷沒有說話,反倒是從頭到腳把夏文舒看了一遍,”那也要有資本才可以。”
夏文舒更加的挫敗了,自己竟然妄想著孟子捷能給自己一點正能量。
擺了擺手,夏文舒就當做自己沒說,孟子捷看著她的動作,想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至少還有那麼一點可愛也不算太差。”
“什麼?”夏文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孟公子也會誇人?雖然誇得很拐彎抹角,但是這也太難得一見了。
孟子捷卻撇了她一眼,大步向前走去,“沒聽見就算了。”
“喂!”夏文舒剛想追上孟子捷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孟子捷走了兩步發現夏文舒沒有跟上來,回過頭去看她,“你在看什麼?”
夏文舒指了指一個遠去的女人背影,“那個人我覺得好眼熟啊。”
孟子捷看了兩眼,表示自己沒見過,夏文舒無奈,也隻好當做沒見過了,可是腦子裏還是對著那個身影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