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上了車坐在夏文舒的身邊,看著夏文舒的側臉,石頭偷偷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不舒服。
車子一直開一直開,夏文舒覺得自己要吐了,後來再也沒有吃過熱飯,都是一些泡麵和熟食,看來那個人當初是買了很多的食物,大概是不敢再停車,但是總比在船上天天吃麵包的好。
夏文舒每頓飯吃的越來越少,冬天的氣息越來越濃厚,她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口幹舌燥,渾身發冷,連石頭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她的嘴唇白的像打了蠟。
“大哥!她好像病了!”石頭一聲大叫,刀疤李懊惱的回過頭來:“叫什麼叫!又不是死了!”
石頭不敢再說話了,刀疤李看起來並不關心夏文舒的病情,石頭伸手去摸了摸夏文舒的額頭,發現燙的驚人。
夏文舒隻覺得冷,好像全身都從水裏撈起來,那種透徹心扉的冷,石頭手足無措,隻聽見夏文舒不停的叫著“冷,好冷。”
石頭一狠心,把夏文舒整個人抱進了懷裏,這個時候夏文舒也顧不得什麼清白啊肌膚之親了,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哪裏熱乎就往哪裏靠,現在石頭這個火爐一般的身子靠過來,夏文舒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刀疤李臉色一沉,“你在幹什麼?!”
“她發燒了!不管她會出事的!”石頭這個時候著急起來,大叫了一聲,刀疤李看著夏文舒那慘白的臉色,黑著臉在路邊停下來了,還好是在一個偏僻的小地方,就算是在街上,也沒有多少人,何況刀疤李特意的把車開到了郊外,現在他非常的謹慎,因為上麵發消息來說有人撒了一張大網在找他們,稍不注意就會被抓住。
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路邊隻有兩三戶人家,因為害怕夏文舒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刀疤李付不起這個責任,他從後備箱裏拿出來幾件衣服給夏文舒裹起來,但是這個情況不吃藥根本不行,看著石頭那焦急的神色,刀疤李出現了一股不好的預兆,但是他卻捕捉不到到底是什麼,隻能派了石頭去路邊一戶人家家裏問問看有沒有退燒藥。
石頭看著在車裏瑟瑟發抖的夏文舒,一咬牙,摘了麵具就下車了。
傳來敲門聲的時候客廳裏隻有一個女人在打掃,她走過去打開門,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麵前,這個男人留著寸頭,眉目英挺,嘴唇緊抿,雖然穿的不是很好,但是卻看上去一表人才。
女人覺得這樣的人也不會是壞人,她笑著對石頭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俺來問你借點藥,俺的……俺的……媳婦發燒了,這地方沒有藥店。”石頭一張口卻逗笑了女人,女人聽他說話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而且帶著一股子憨厚勁兒,和他的長相倒是差了很遠,於是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找一點出來給你,要不你進來坐?”
“不用不用。”做了一個混混兒這麼久,石頭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的友好的對待,不禁有些感動,更是覺得自己髒,怕弄髒了別人的屋子,連連擺手。
女人也不勉強他,就讓他站在門口,自己去房間裏找退燒藥,很快就拿了一包藥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保溫瓶。
“這個裏麵是熱水,你讓你媳婦就著熱水把藥喝下去,病才好得快,這麼冷的天這大晚上注意安全。”
女人的一番話讓石頭又是害羞又是感動,害羞的是“你媳婦”三個字,感動的是女人的細心,對女人道了謝,石頭匆匆趕往路邊停車的地方。
走過去一看,竟然看到刀疤李坐在後車座上,看著一邊的夏文舒發呆,夏文舒滿臉潮紅,閉著眼睛,說不出的好看。
石頭心裏一驚,走過去用力拉開車門,大叫一聲:“大哥!我回來了!”
刀疤李一愣,有些尷尬的從車上下來,看著他,“叫什麼叫!也不怕把人叫來!”
“是,大哥,我來照顧她就行了,我怕她待會兒吐了弄你身上。”石頭很誠懇的說道,刀疤李一想,是有可能,於是點點頭,去前麵開車了,石頭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鍾,轉身上車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