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五個人大氣不敢出地捂著嘴巴,唯恐被他們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重的腳踏聲就像一隻鼓錘不斷敲擊他們的心髒,謝珮和趙荷緊握著截掉三分之一的撐衣杆,渾身都緊繃住。
謝韞敏銳地捕捉到那行人搜索的路線,趁著他們走進一間商店搶東西,吩咐其餘四人呆在車裏別亂動,飛快地竄上駕駛座,憑借著曾經在工地工作過的記憶幾番周折終於開動了卡車。
轟鳴的馬達聲提醒了那群人,他們迅速朝著五人所在的方位撲來,借著手腕處的星光謝韞看見不少人手裏都拿著刀具和繩索,他們是準備趁著現在的機會把凝虛的人控製住,等零點一到就直接解決掉!
謝韞白皙的臉頰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落,冷清的眸子閃過一絲焦躁與嗜血,還有四十多分鍾,他不能動手……
“珮珮姐,能不能給我們一點防身的工具”葛天天看見謝家三口人裝備齊全,自己和王慧手無縛雞之力又沒有自我保護的東西,隻能厚著臉皮開口。
王慧紅著眼睛張嘴想說話,氣還沒出來先咳嗽不止。
謝珮很是猶豫,哥哥說過他們資源有限,手裏的東西不要隨便給別人,最後還是在葛天天與王慧祈求的目光中沉寂了下去。
“荷姨,求求你們了”王慧艱難地爬到趙荷腳邊,黑黢黢的車廂裏看不清長相,聲音卻輕飄飄得沒有一絲力氣。
趙荷心軟了,王慧和女兒差不了幾歲,她忍不下心來,最終還是將腰間貼身存放的瑞士軍刀拿了出來。
謝珮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克製住了,這些東西都是哥哥冒險去外麵拿來的,他們倒是好,前麵大把機會不用,天天縮在家裏哭哭啼啼,現在直接撿現成的!
謝韞沒有理會後麵發生的事情,他汗如雨下地操作著卡車,左拐右彎地想要甩掉後麵緊跟的人群,偌大的車廂裏四人被甩得七葷八素,車速幾乎要破表!
遠處望來,厚重的大卡車在街道上到處亂竄,時不時閃過一絲紫光,後麵好幾輛小車緊隨其後,白色光芒閃耀在街道的每一個角落。
“張哥,還要追嗎?再往前一點就到城北了!”領頭的轎車上,渾身肌肉的彪悍男說起話來甕聲甕氣,手腕處的白光讓他十分不耐煩。
張澤扶了扶金屬邊框的眼鏡,陰鷙的目光緊盯著前方,彪悍男的話沒有得到他任何回應,車子仍在往前開動……
死亡零點越來越近,謝韞看上去是開車到處跑,實際上卻一直沿著想好的路線往城北而去。
“怎麼辦?他們快跟上來了!”葛天天緊緊抓著刀子,嘴裏喃喃自語,完全沒理會地上王慧渴求的目光,趙荷給的瑞士軍刀可以拆卸下來,葛天天卻沒有分她一個的想法。
謝珮冷笑一聲,暗地裏製止了母親的動作。
桓城的建設嚴格按照八卦陣而規劃,每一方位都有一做巨大的銅鍾,每當有重要節日就會以東方為先,依次敲響。平時用來準點報時,以往會有工作人員在下午六點鍾聲敲響後暫時關閉自動裝置,翌日開啟,可最近這一個月,它們不分晝夜地繼續工作著……
所以,當24:0:0的鍾聲回蕩在整個城市時,迎來的不是狂歡,而是一場場血腥的廝殺!
“別追了!”張澤突然揮手,轎車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往前傾,他沒有理會司機求饒的聲音,黑洞般幽深的眸子死死盯著前方的卡車,眼見著對方左拐之後失去蹤影。
“有意思”這聲音如鬼魅般陰冷。
謝韞在他放棄追捕的同一時刻放鬆下來,看著前方大片的紫色星芒,慢慢將車停靠在路邊。
“沒事了,下來吧!”謝韞將幾人接下車時,除了王慧腳踝受傷不能動彈,就連葛天天都一時間堅強起來,表情堅毅而決然。
顯然,剛才的絕命逃亡一定程度上激發了他們的潛能。
他們沒有著急湊到喧囂的大街上,那裏還有不少人正對埃爾斯陣營的人群進行圍攻,他們一行五人隻有謝韞和謝珮能夠得上真正的戰鬥力,自然不會去湊那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