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山間偶有一兩聲鳥叫聲。而這時,於靈霧山山腰處的一茅廬內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林間驚醒的鳥獸四處飛走奔逃。接著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過了好一會才消停下來。
茅廬裏,一間類似於儲藏室的破破爛爛的雜物間從大門裏冒出一陣黑煙。原本已經快要壞掉的門更加搖搖欲墜,好像下一刻就會掉下來。
“咳咳……”不斷有劇烈的咳嗽聲傳出。突然間,一個黑色的身影狼狽的衝了出來,門受到衝擊,一下子“哐!”的一聲掉了,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更濃鬱的黑色煙霧。
濃烈的刺激性氣味,嗆得人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那人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咳咳……咳咳……”。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出現在雜物間前,為首的那名男子二十來歲,一襲白衣,衣袂飄飄,黑色的長發鬆散的披於肩上,隨風而動,說不出的氣韻風華。
本如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張俊逸無雙的臉此刻卻陰沉的似是能滴出水來,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其身後聞聲而來的四人,具是嚇得誰也不敢出聲先言。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格外的緊張壓抑。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那白衣男子的氣場所震懾住,而這人便是剛剛從那黑色煙霧中衝出之人。
他頂著白衣男子攝人的目光,一張糊滿鼻涕和眼淚的黑漆漆的臉硬生生的擠滿笑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一雙小小的發亮的眼睛看著地上滴溜溜的轉,不時偷偷地向後瞟,似是害怕被發現些什麼。而他滿頭雪白的長發被燒的卷曲,有如一個亂糟糟的鳥窩,上麵還掛著一些草木碎屑,顯得十分滑稽搞笑。
白衣男子微微調整了一下情緒,緩緩吐出兩字:“師父!”那聲音真當和那凜冽的清泉衝擊岩石一般,悅耳動聽。
而麵前那人一聽,卻渾身一抖擻,笑容也收斂了很多。雙手握成拳頭狀,顯示了他不同於平靜表麵的緊張。左右伸了伸頭,訕笑到:“嗬嗬!今天天氣真好啊!怎麼大家都在這兒?”說完,又扯出笑容,站在那兒裝傻。
這時,白衣男子身後一名女子站了出來,隻見那名女子身著鵝黃色長紗群,麵若桃李,眉如細柳,一點朱唇更顯嬌俏可愛。
“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那女子嬌聲道,望著猶自冒著黑煙的門,眉間微蹙。
“額,這個……這個……”
還未等他說完,白衣男子身後又冒出一個少年,十四五歲,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白如玉,唇紅齒白,長得煞是好看。搶著答到:“那還用說,他又闖禍了唄!反正三天兩頭就要給他收拾爛攤子,早就習慣了。”說完又哼了一聲,那樣子頗為傲嬌。
他一說完,頓時就有人不服了。他們的師父,也就是那站在門前,麵對著大家的人,急得跳腳,想要反駁:“才不是這樣呢?你胡說八道,你,你……我……”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口氣憋著,氣的滿臉通紅。
“怎麼樣,說不出來了吧!你自己數數,你這個月又惹了多少禍。初一,你拿了二師兄的法寶,結果弄壞了;初二,你帶著小石頭去偷金翅鷹的蛋,被追殺,小石頭受傷了;歇了幾天,十三時,你又……”
少年想接著往下說時,另一穿綠色儒裙的女子見此連忙出來當和事佬:“好了,好了,青鳴,你就少說幾句。師父,您先別生氣,先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少年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表示不再搭理他們。
“哼!還是黛黛好啊!知道為為師說話,不像你們幾個,哪有一點兒尊師重道的樣子。特別是鳴鳴,還說我壞話,大逆不道,真是,真是太可惡了,對,太可惡了!我雲逸子……”
這時候聽出來了,原來是雲逸子師徒幾個,那肇事者就是雲逸子,後麵趕來的幾人,那為首的便是他的大徒弟青霄。綠衣女子是三徒弟青黛,那黃衣女子就是四徒弟青碧,那少年便是老五青鳴。而青鳴口中的小石頭,也就是他的六徒弟青石,從趕來後就一直站在青鳴身後,呆呆的看著大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時用手撓撓頭,配上他那一臉懵懵懂懂的表情,甚是可愛,用現代的話來講,那就是一個字——“萌”。
看著雲逸子支支吾吾不肯講出事實,青碧就有些不耐煩了,便催促了一聲:“你倒是快說呀!”
“我……”雲逸子一股豁出去的架勢,“我發現霄霄最近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我一時好奇,就趁昨晚他不在的時候,跑到他房間裏,想看看咋回事。結果就隻看到一個散發著香氣的爐子,就把它拿出來藏著。回去後想了想,又擔心霄霄會把它找出來,在**上翻來覆去,早上早早的就出來看它還在不在。然後我就拿著它玩,最後忍不住就想開出來看看,結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撬蓋子,沒撬成,它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