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至少我還活著(1 / 2)

納極因太過疼痛所發出來的聲音在這片空間顯得格外的淒慘,他的身體此刻已是滿目瘡痍,沸騰的鮮血將全身浸染了透徹,渾身的筋脈極度的扭曲著,每當他掠進黑洞一步,身上的筋脈就猶如要爆裂了般,令得他痛不欲生。

那些黑洞已是將要融合在一起,所散發出的吞噬力比起之前大了十倍不止。數百萬丈範圍內的空間一片混沌,無數的空間亂流,無數的暴動亂流,乃至白黑交錯的光線皆是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那種景象就如同整片空間都是讓其吞噬進去般,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

噗!

一道空間亂流迎麵撲來,納極避之不及直撞到他身上,一大口鮮血便是噴了出來,蒼白如紙的臉更為的蒼白一分,本來還有些靈氣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不少。本就是強弩之末的他這時候已經把控不住身形垂直跌落了下去。

“咳…咳,太古神….這欺宗滅族的老家夥…老…家夥…老家夥啊!不甘…心,我…納極不殺了你….不甘心!”當死亡已經到臨,納極心中不甘心的執念無限地回蕩在納極的腦海之中,盡管每次說話都會痛到撕心裂肺,但他口頭上依舊不斷的重複著同樣的話,那般不甘的執念讓人看得心疼。

他無神的眼神無力的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黑洞,身體不住的扭動試圖掙紮,但每一個動作都是引得他體內一陣翻騰,然而就算是痛到無意識納極依舊是不甘心,他不甘心他死在太古神前麵,他不甘心沒有殺掉太古神,他恨自己沒能力擺脫這黑洞,他不甘心啊!

少年空洞的眼中布滿血絲,任由口中的鮮血騰飛而出,極鱗甲也都崩裂開來,露出一片片血肉,每當崩裂一片血肉便有著鮮血騰飛而出,納極的麵龐扭曲的厲害,他無神的雙目看著那滿目瘡痍的身體,喉嚨間發出嘶嘶的叫聲。像是野獸不甘的咆哮,淒慘如斯。

“咳咳…小妮子,對…不起了,來生…再見。”納極精神極為萎靡,這時的他已經感受不到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一股強烈的疲憊席卷全身,眼皮像是鉛塊一般沉重,想控製身體但他已是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這一刻的舒服就猶如天堂般令人流連忘返,他的意識飄蕩在一個無知的空間,好想就此睡過去,永遠睡下去,好累,好累。

納極僅剩的一絲意識飄蕩在一個白茫茫的空間裏,那裏隻有白光,沒有一切,天地相連,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他立在原地,眼神茫然地打量著這陌生的空間,似乎想在這裏找尋到他想要的一切。但無論他如何做這片空間都是沒有回應,依舊是一片白茫茫,在這裏仿佛隻有死寂,荒涼。

停了半會,他邁著腳步往前走去,此刻的他太想知道這個空間是否是無邊無際,他不想在這片空間再待下去。

一步、兩步、三步、十步、一百步、一千步、一萬步、一百萬步……

無論納極如何奔跑他都無法看到盡頭,最後他跑步的速度也是慢了下來,靜靜躺著,把手放在頭後麵靠著,仰著頭,朝那白茫茫地天空看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活著,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世間的一切。無限的思考,無限的輪回,在納極腦中不斷回蕩著。似乎有一條無形的規則讓他這樣做,但他無論怎麼琢磨卻又琢磨不透。這種奇妙的感覺猶如跟這白茫茫的時間是一體的,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也想不到盡頭,無法用言語說出的玄奧,奇妙。

時間悄然地流逝,一道人影依舊抱頭躺在地麵,他不知道思考了多久,一年,兩年,十年,還是一千年。這片空間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這裏時間仿佛是不存在似的。而那道人影眼睛裏依舊是迷茫,甚至比來之前更為的迷茫,那般感覺就如同無論花多長時間也化不開的謎題般縈繞在那到人影的腦海中。

時間依舊在流逝,但他依舊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又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或者多少個世紀,那道人影依舊是抱頭冥想,這次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竟然抓起頭來,想將那一絲絲迷茫之中的一絲光明抓在手中,但又無論怎麼做都是抓不住,那一絲光明猶如白駒過隙般一閃而過,絲毫不給他再次準備的時間,氣的他抓耳撓腮,畢竟要思索到這一絲光明耗費了他無數的時間,雖然他依然不知道到底是多久,但過了如此之久的時間確實有點概念,雖說飄渺但卻有了一些感覺。

時間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時間,依舊我行我素,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一百個世紀,一千個世紀,一萬個世紀還是十萬個世紀,或許是一個姿勢坐的太久,膩了,那道人影竟然盤腿坐了起來,樣子格外認真。經過無數世紀的思考,感悟,他迷茫的眼神中竟然出奇的有了些靈氣,他歪著頭,隱隱間有著念頭傳來,又是一道光明一閃即逝,他伸手去抓卻一無所獲。又過了無數個世紀,那道光明像是越來越容易抓到,可惜他總是慢它一步,又過了一個世紀那道念頭再次閃現光明緊隨而至,他再次伸出手去抓,又落了個空,又過了九十九年那道念頭又一次閃現,他依舊落空,這樣無限重複的拉鋸不斷的上演著,而每次上演念頭出現的時間也是隨著縮短,他感覺那朦朧的玄奧感再過不久便會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