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畫皮不知人心(2 / 3)

戎生本是不重視這位新晉的純美人的。但是,看著瑾樂閣的布置,以及嬌姿的模樣,戎生暗暗的在心中將菡萏的位置提了提。

眼前的嬌姿姑娘是個美的,而且容顏璀璨惹眼。貼身侍婢用好顏色的姑娘,若不是這位純美人傻,那便是手段高的。

戎生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嬌姿搭著話。

嬌姿入宮時間不短,卻也不曾經曆什麼事兒。因而,嬌姿比不得戎生這個天子腳下的狐狸。可不聰明沒事兒,嘴嚴就行。

戎生的話七轉八起的,繞昏了嬌姿,繞昏了自己,也未曾得到關於菡萏的重要消息。

夕陽西下,瑾樂閣裏邊從元邵進去之後,仍然安安靜靜的。

戎生把玩著手上青綠色的荷包,針線細密,是下了功夫的。

“嬌姿姑娘,這時間不早了。雜家同你一起去小廚房罷。”

元邵剛出禦書房時,是氣憤難捱的。

然而,當元邵走到瑾樂閣裏時,不自覺的就鬆懈了下去。

許是瑾樂閣的環境好罷,元邵心中並曾多想。

自那一日見著菡萏之後,元邵不知怎的就對她念念不忘了起來。

瑾樂閣的奴婢並不多,所以元邵一路暢通無阻。

瑾樂閣雖賜給了菡萏,但是美人的位份擺在那裏。菡萏隻能居住在偏殿。

新建的屋子裏麵並沒有添置多少東西。空曠的宮殿,僅僅是應景的添了幾束鮮花。

元邵嗅著攢成一團的茉莉花球,心中的那份鬱氣不自覺的消散了一二。

菡萏喜歡透徹流動的空氣,偏殿的門敞開著。

元邵莫名的放緩了腳步,想看看這個讓自己掛念的女人背裏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菡萏穿著一襲綠色的衣裳,背對著元邵,狼毫揮墨。元邵站在菡萏身後一尺處,安靜看著宣紙上嫻雅婉麗的簪花小楷繪就而成。

“碎玉壺之冰,爛瑤台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菡兒的字確實如人。”

聽著突然發出的聲音,筆尖的墨滴不自覺的歪了下去。好好的一副字帖,便這麼被毀了去。

菡萏轉頭嗔怒的看著元邵,也不行禮:“皇上好生討厭。妾身這字可是寫了一下午的,便這麼被毀了。”

元邵也不介意菡萏是否循規蹈矩,猿臂一伸,直接將菡萏攬在了懷裏。

“菡兒這就說錯了。朕是見菡兒的字著實大家風範,這劣等墨紙怎配的上?改明兒朕就給菡兒送來上好的紙墨,菡兒莫忘了還禮。”

菡萏不依不饒的在元邵懷裏扭動了起來:“皇上真真是不講理。明明是皇上壞了妾身的字,如今倒是要妾身做那苦力,反要替皇上精心揮筆。皇上,您欺負妾身一個小孩子,羞也不羞?”

元邵可不接懷中美人的話茬,依他看這美人雖小,可也不是好糊弄過去的。

縮了縮肩,元邵也不在乎甚得帝王形象,可憐兮兮的垂著頭對菡萏說道:“菡兒這般說的,讓朕好生心疼。朝上的人不給朕痛快,菡兒這般仙人之姿,也要欺負朕麼?”

元邵這幅模樣,任誰看了都得驚呼皇上中邪了,偏偏菡萏眉目淡然,倚在元邵的懷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紅袖添香,自古是閨中樂事。元邵在墨香、花香交合的環境裏,自然的說著心中的抱怨。

半響時間過去了,元邵說的口幹舌燥,心中卻暗暗後悔了起來。這朝中大事,怎的就說著了一個侍寢不過一次的嬪妃聽?

若是不是個懂事的,那便!元邵低垂著頭,目光狠絕了起來。

然而,就在元邵冷漠的視線觸及到懷中之人安謐的麵容時,頓時化作了一灘軟水的無力。

這丫頭,竟是睡著了。

小小的唇瓣,微微的張起。元邵聽著節奏感十足的鼾聲,無奈的笑了。

罷了,還是個孩子呢?難得是個可人疼的,後宮子嗣凋零,就當個女兒養了吧。

“菡兒,朕說的你可聽著了?”元邵惡作劇一般的在菡萏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