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雖不是得寵的皇子,可身邊大抵也是鶯環燕繞,為何一直未娶,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隻道是,平素見到的女子和慕青容比起來,總少了點什麼。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亂了宗祠,便也靜心不再多想。
可不知何時,一汪潭水被亂石驚擾,打破了他原有的平靜。
到底,還是因為看見了慕青容的影子。
“附近有醫館?”慕老四不好意思丟下徐昀,他雖不熟悉離都,可這姑娘熟悉。
徐昀指了指對麵的另一條街:“那裏有。”
“那……”慕老四剛才接住了她一會,非緊急時刻,那般親密的接觸到底還是有些羞澀,“我扶你一把吧。”
徐昀看出了他的憂慮,朝著牆邊靠了靠:“沒事,我自己去。”
剛才不經意間喊疼,真疼的時候,也不是不能忍的事。
慕老四便看著她自己扶著牆,一點一點跳過去。模樣雖不太雅觀,卻始終透露著自己的堅強。
本與他無關,想想祁應現在和慕祺在一起,留給他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機會,否則又不知是多久不見。
慕老四跟著徐昀到了醫館,隻是扭了腳,片刻功夫就能解決。
“小昀啊,你這三天一磕碰的毛病怎麼還沒改掉?”醫館的大夫認識徐昀。
徐昀笑了笑不甚介意:“小事,不用介意。”
“那公子是誰?”大夫看了一眼慕老四,這般氣度瀟灑的男子在人中便是鶴立雞群,徐昀這麼一個爹不疼的姑娘由老四陪著過來,著實讓人有點起疑。
徐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回答:“我要離開這裏了。”
大夫一驚,隨即也猜到了,大約是她爹把她趕走的,歎了口氣:“好了,不收你錢了,姑娘家的在外不安全,路上小心。”
沒有多說,看的出來徐昀和醫館的人關係不錯。
腳一好,徐昀就大步踏了出來,慕老四跟上:“徐姑娘,再下先告辭了。”
徐昀登時一愣,要走了?
“你去哪裏?”
“本該去的地方。”慕老四回答。
“回大宣麼?”徐昀本就想去大宣,刹那間臉上蒙上了一層緋紅,“我能跟著你們麼?從離都到大宣的路不熟悉,到了大宣就走,絕不會拖累你們。”信誓旦旦。
慕老四帶著慕祺也無其他人,隻是帶個姑娘不太方便,他這種人隨意慣了,一點都不習慣身邊多個人。
看慕老四有點猶豫,徐昀便知道自己有些失禮了:“隨便說說,別介意,再見,無名氏。”而後匆匆低頭走過,隨便走了條路消失。
慕老四也沒放在心上,不想破壞了祁應照看兒子的心,又是初次來離都,離都的夜景很漂亮,夜市繁華,便獨自在街上逛著。
直到戍時剛過,街上人少了下去的時候,突然看到幾條黑影從小弄堂裏竄出。幾個黑衣人身材魁梧,聽口音卻不是東寧或者大宣人,攔路搶劫,不,是搶人。
再一次的,有人把老四當做了書生。
“兄弟們,上!”黑影人一聲令下,幾個人便圍上來意圖抓住老四,麻袋一丟,像是……人販子。
慕老四甚是無語,一出手就將幾人打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既是一個團夥,自然不會隻抓他一人,慕老四怒從中來,跟著意圖逃離的人到了他們的窩點。
而後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徐昀。
“你也被抓來了?”徐昀看到慕老四的第一句話,聲音很輕卻並不害怕。
“走!”慕老四沒來得及多說,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情況告訴祁應,這群人販子因是從東寧以南的幾個流民小部落來的,“還有別人麼?”
“有。”徐昀回答:“隔壁。”
兩個人搬運了一晚上的人,在徐昀的請求下,慕老四把那群人販子大半夜丟進了京兆府。
“我覺得路上好可怕。”徐昀有感而發,還沒出離都就差點被拐賣,出了離都怎麼辦?
“你可以待在家裏。”老四完全沒有在意徐昀的意思。
“那不行。”徐昀堅持,“我既然說了要去大宣,就一定要去大宣,就算死在路上,我也絕不回頭!”
“有計劃的堅持是執著,你這隻能算冥頑不靈。”慕老四也是拿她沒辦法,“慕青容當年流放北嚴可是有計劃有安排地行動,所以你隻能仰望她,而她卻能成為被仰望者。”
“你們大宣的子民喊皇帝都是直呼其名的嗎?”徐昀愈發好奇。
慕老四:“……”這算失誤,如果不失誤的話,他一般都喊青容,更加親密。
“我也是有計劃的。”徐昀突然下定決心,這個男人不簡單呀。
“什麼計劃?”
“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