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曆四十三年三月,經一夜春雨,謂城桃水河畔已是一片繁花竟放的景象,無數蜂蝶在花林中起起落落,微風輕撫,花香陣陣,河水清靈,一幅人間盛景。
“漫長水,人花散。曲一首,終難忘。十年相隨心相印,一朝花落隻相憶。長空恨,恨無休。夜彌漫,舞淒然。形影雙雙悲花涼,顧影自憐淚千行……”悲涼的歌聲伴著聲聲劍鳴刺破了這美景畫麵。桃水河畔,一青年劍客不知何時已在那裏,,此時正坐倚在一棵桃樹下,歌聲正從他口中唱出。隻見他一襲青衣,全身已是濕透,臉色一片蒼白,頭發被雨水淋濕,雨水順著發尖流下,滴落進衣領,他卻渾然不覺,眼裏流露一種難言的憂傷。他懷裏放著一個用黑布包著的包裹,左手橫膝而放,右手輕打豎肩而放的長劍,歌聲劍鳴
相伴相和,像是哀悼,又像是絕唱。
驀的,歌聲劍鳴戛然而止,桃樹下,楊思默停止了吟唱,撫胸輕咳了幾聲,蒼白的臉閃過一絲不健康的紅色,輕聲像是自言自語歎道:“終究還是你來了”
楊思默身後不遠處,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黑色的頭發,黑色的麵罩,黑色的衣著,手中一把如墨長劍更是黑的得驚人,隨著這黑衣人的出現,一股死亡的氣息慢慢散發開來,周邊蜂蝶受到驚嚇,紛紛四散逃開。
楊思默歎了口氣,沒有回頭。“那人終究還是派你來了。”
“是!”冰冷的聲音猶如黑夜,沒有一絲感情。
“那人是知道你殺不了我的,何必派你來送死呢?”楊思默緩緩收起包裹,收入懷裏,起身,劍已在他手裏緊握。
“可你已受了傷。”冰冷的聲音中多了點波瀾。
“是麼?難道你就認為這樣就可以殺我了?”楊思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況且你那套劍法還是我教你的,你認為你能殺得了我嗎?“死神”閻,或者說我的徒弟?”
閻一陣沉默,隨後緩緩拔出長劍,漆黑如墨的劍散發出陰暗死亡的氣息,劍尖直指楊思默說道:“不錯,你是天生的劍客,十七歲已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自創劍法更是無人能及,進入組織十年來所接任務無一失敗,所殺之人無人能逃。我拜你為師,雖說是首領的意思,但我心中確實佩服你的本事,我本想不到有一天會拿師傅所傳本事對付師傅,也本想不到師傅會叛逃出組織,雖然我知道藍月兒的死…”
“閻,你就應該知道,身為殺手,就應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況且你不是一直很想殺了我,證明你才是暗夜第一殺手麼?”楊思默一臉微笑,右手輕輕撫摸懷裏,臉色隨即一冷:“藍月兒的死,這筆帳我會找到那人算清楚!”
閻的身影動了一下,聲音變得冷漠“師傅,如果你非要和組織作對,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楊思默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對組織的忠心,是組織養活了你,你要為組織辦事無可非異。況且我也才教你不到一年的劍法,以你驕傲的性子心甘情願的叫了我這麼久的師傅,已屬不易。你我恩情今日就以劍斷絕。即已拔劍,就不要再為外事所影響,話已說盡,就請拔劍吧!讓我看看這幾年來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死神”到底如何了得!
閻揚著散發著死亡的黑暗長劍,傲然說道:“是,師傅!此劍名叫“黑菱”,已飲人血五十二人,師傅將是第五十三人!”
楊思默抽出長劍,冰冷的氣息刺得周邊的花朵紛紛停止擺動,隨後凝結成冰花,在三月微光的照射下散發出別樣的美。“劍名“無霜”。楊思默手指撫摸著劍身說。
“那就動手吧!”閻身形一動,黑色的劍影帶著一片死亡的氣息朝楊思默迎麵而來。
楊思默右腳後撤,劍身一豎,瞬間發力,兩個身影兩把長劍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叮叮叮,相碰不絕的劍聲在湖邊回蕩,黑色與白色的劍氣攪得周邊花朵紛紛破碎,化作了滿天的花雨,落入水中輕輕漂浮…(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