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了解地點了點頭。戚傑向寧莫一拱手,將依依不舍的白雲暖拉走了。二人走出老遠回頭來,還看見寧莫站在茅舍門前衝他們揮手,粗布麻衣,卻自有一股恬靜如蘭的氣質。
白雲暖和戚傑也向她揮手。
揮手,揮手……轉過山頭,終是看不見彼此的身影了。
戚傑背著行囊,和白雲暖走到了先前的芭蕉林。拿出水壺去山澗裏裝滿了水,遞給白雲暖,白雲暖坐在石塊上,用袖子揩汗。接過水壺喝了一口,又將水壺遞還給戚傑。見戚傑穿了阿牛的衣裳,很是滑稽,便道:“阿牛哥的衣服,傑哥你穿著,顯小了。”
“寧大姐的衣裳給王妃你穿,又太大了。”
白雲暖低頭一看,可不是。衣裳夠寬大,整好遮住了肚子,讓人看不出她懷孕,低調一點,整好。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走?”白雲暖問戚傑。
戚傑分析道:“先下山,去附近集鎮買一匹馬,我的身子還沒有複原,輕功施展不得,王妃有孕在身,又不能長途跋涉,但是我們身上的錢要省著點用,隻能買一匹馬,所以要委屈王妃與我共騎一匹了。”
白雲暖點頭。
於是,二人按戚傑的打算,下了山,到了附近集鎮,買了一匹馬。
王妃與羽林衛私通對皇室來說畢竟是醜聞,所以並未宣揚,白雲暖雖和戚傑逃走,皇帝也沒有下旨通緝,街頭看不見畫有二人畫像的通緝令。
戚傑道:“沒有明著緝拿我們,不代表不會暗地裏派人來殺人滅口,既然毒酒都賜了,皇上和德妃娘娘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不要我們兩個活了。”
“我隻是好奇,他們殺了我們兩個之後,等王爺回來,他們準備怎麼和王爺交代。”
“當然不可能明說,海棠苑裏的宮人太監都被杖殺,說明皇上和德妃娘娘要將這事瞞天過海,所以如果那一日我們兩個沒有逃走,此刻早就做了冤死鬼,而等王爺回京之時,皇上和肖德妃勢必會和他說,你死於暴病,他們也措手不及。難道王爺還會找自己的父母麻煩嗎?”
白雲暖不語了,戚傑分析得全在理。
見白雲暖落寞,戚傑已經翻身上馬,向著白雲暖伸過一隻手來,道:“上馬吧!無論如何,我相信王爺總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白雲暖看著戚傑的手,遲疑著半天沒有伸過手去。
戚傑不由分說,一把拉過她的手,拽她上了馬。她坐在戚傑身後,覺得尷尬。戚傑道:“王妃,特殊時期,就不要顧及男女大防了,如果王妃想顧著肚裏王爺骨肉的安全,還是抱緊奴才的腰為好。”
白雲暖還未反應,戚傑已經一夾馬肚,馬兒撒開四蹄就奔跑起來。白雲暖一嚇,隻好抓緊了戚傑腰間的衣裳。
戚傑大聲道:“王妃,我們現在必須先去打聽王爺的下落,王爺可能尚在蒙古回京的途中,也可能已經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