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哈”
十二三個約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們頂著毒熱的日光,飛揚的塵土,紮著馬步,齊刷刷地收了拳頭。但聽前麵一中年漢子大喝:
“打”好似鴨子般在叫喊。
便見少年們忍著因憋笑而渾身顫抖的身子,飄乎乎地打出一拳。
中年漢子醜臉一沉,一雙金魚眼似要瞪出來一般,麵目扭曲,公鴨般的嗓子嘶吼道:
“崔子陽,出列,小兔崽子,你還以為你是神賜者,崔家的希望嗎?”
便見那十幾個少年齊刷刷地後退了三步,卻把其中一個並未挪步的少年凸顯了出來。
那少年,約麼十八九歲,似比這些一同訓練的少年大上一些,頭發蓬亂,一臉漠然,早在古銅色的臉上沾滿了汗水浸濕的泥土,身形雖不碩大,臂膀胸背上卻結出團團肉塊,一聽那漢子問話,並不回答,一雙獵豹般的雙目如劍般射了出去。
中年漢子似乎有些躲閃,忽又覺得失了麵子,惱羞成怒道:“小雜種,你想死嗎,家族給你足夠的資源,卻培養出來你這樣一個廢物,都是那賤女人生了你這個沒爹的小雜種,浪費資源。
那賤女人長的倒是粉嫩水靈,生了孩子身材還像小姑娘似的,若不是族長交代不許動那賤人,我早就成你後爹了,你還敢瞪我?”
那少年似乎表情不那麼冷漠了,向中年漢子笑了笑,走了過去。到了距那漢子約有三尺左右的地方,忽然!彎下腰,右腳向後一蹬,左拳隨即打了出去,跟著就是右拳,虎虎生風。
那中年漢子愕然,挨打時竟然一點反應沒有。似乎在一開始並沒想到那少年會打他一樣。隻聽“哧、哧”兩聲,少年疾向後退,帶起了一陣塵土。再看那漢子,左麵那雙金魚眼框有些發青,鼻梁似乎塌陷了一塊,還流下紅色的液體,嘴唇厚了一層。本就猙獰的麵目變得更加可憎。
終於那漢子從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跳腳大叫:
“小雜種,你…你…”
中年漢子有些口齒不清,正處於半瘋狂狀態。話還沒說完,便奔著那少年便竄了過來,也不見其如何使力,就到了少年麵前。少年隻來得及將腦袋向旁一閃去,身子卻被中年漢子撞了個正著。
頓時那少年被砸飛了出去。中年漢子追了過來,拳腳相向。少年雖極力反擊,奈何兩者差距過大,已被打得渾身腫痛,昏了過去。那中年漢子還不滿意,又踹了兩腳,道:
“哼,小畜生,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私自動刑。執法隊,執法隊,這小雜種,他竟然以下犯上,偷襲本教,將其帶入執法堂中,讓其好好反省!”
中年漢子聲嘶力竭,公鴨般的嗓子使勁叫喚著,卻不知此時自己形象也不大好。
七八個三四十歲、穿著藍麵白邊衣服的男子不知從何處衝了過來,其中一人一把抓起少年,扇了兩個嘴巴,那少年便醒了過來,似乎完全沒有剛醒來被抓的驚詫,隻是漠然的盯著金魚眼。
執法隊似覺得那中年漢子打得不夠。其中二人架起雙手,二人縛其雙腳,另外幾人吹吹碩大的拳頭,對著少年便是一頓拳腳。配合默契,似乎排練了一般,那少年也不掙紮,若不看他那雙漠然的雙睛依然瞪著金魚眼,任人都以為是個死人了。
執法隊十分專業,並不打臉。一陣煙塵過後,執法隊便拖著少年便往遠處行去,望那少年衣裳襤褸,雙臂紅腫,被拖的雙腿無序地顫抖著。臉上依舊看不到任何表情。
原來這少年便是崔子陽。
十幾年前崔家崔文婷外出被掠,一年後便抱著一幼兒回來,崔家人無論怎麼問,崔文婷隻是冷漠地告知孩子是自己的,父親卻怎麼也不肯說出來。這孩子便是崔子陽。
卻說崔子陽被拖到執法堂,被隨意地扔在地上,便無人再去理會他了。他似乎早已習慣這些程序。執法堂有些微暗,每每此時,便覺寒氣刺骨,身體裏麵卻如同裝了火藥,好似要炸開一般,由以今日最為強烈。
崔子陽躺在地上扭動了一下,渾身刺痛,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躺在地上,微閉雙目。心忖:
“這金魚眼王渾丹早晚有一天小爺要宰了他,自打出生以來,知道了自己是神賜者,有別人所沒有的能力。便衣食無憂,族人們都將自己像祖宗一樣將其供著。因修煉速度快於常人太多。自十歲起,每周都有一兩日可自行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