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太子登基,改年號為平景,正值齊國大盛時期,疆土開闊,國富民強,不過短短五十年的發展,自此進入全盛期。
先帝退位後,朝臣逢有重大事項,均進攻回稟啟奏,待先帝旨意,齊衡倒也並不在意。
隻是先帝起初還會回應兩句,時間一長,便開始托詞不見,亦或喚了南成王協助齊衡。
再後來,朝臣進宮請安,也在難尋先帝蹤跡,常常避不見人,言之養病,樹立新帝權威,究竟如何,恐怕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思慮,逐漸來請旨的朝臣也不再頻繁,隻是朝堂之上,先帝的影響,卻尤為深遠。
齊容和寶七在緩亦曲宮住了數月,正趕上早春花開,本打算過些時日二人外出遊玩,無奈春寒陣陣,寶七還是不小心染風寒,一來二去耽誤些時日,等他們再出行得時候,已至盛夏。
“時間過得可真快,好像過年,還是昨天的事情。”
寶七掀著簾子,從車窗側目翹著外麵的景色。
偌大的車間,齊容卻偏偏靠近寶七,伸手攬住對方肩膀,一個半抱的動作,不等寶七反應,一把拉下寶七扯著簾角的手,正襟危坐道,
“這風寒剛好,又不老實,夫人可是忘了,這趟出來答應為夫何事?”
寶七無語的撇撇嘴,
“好了好了,不看就是了,隻是這大熱天的,外麵正好湖光山色……”
“噓……”
“??”
“你聽。”
啾啾鳥鳴,似乎正落在車窗頂,清脆的聲調起起伏伏,帶著特有的調皮,仿佛在耳邊細細低語,讓人心癢。
二人對視一笑,側耳傾聽,那鳥叫起伏有致,撲棱棱一聲,跟著便飛走了。
剩下兩個掛在臉上有些僵住的笑,相視一眼,忍俊不禁。
“這樣吧,我們先去淮陽,聽說那裏冬暖夏涼,景色最好。”
“好。”
“接下來……我們去這裏,恩這邊有山有水,我還沒看過大齊的萊陽河呢。”
“好,聽你的……”
“還有這裏,這裏……恩,還要去這裏……”
寶七一邊比劃著地圖,一邊細細訴說著將要行走的路程,每過一處,都是他們最懷念的風景和自由,也許那裏的百姓永遠都不會知道,曾經有兩個人,默默行過,又默默離去,便是他們崇敬至極的先帝和太後。
“我……還想去看看曲城的院子,到時候,那裏的桂花也該開了,還記得我們曾經說好,以後,要一起住在一個那樣的院子裏,樹底下,攜手……”
齊容輕摟著身側的女子,無論年歲幾何,隻要在他身邊,他永遠都是那年紅衣入門的少女,一臉的警惕的驚訝,攪動了他的歲月。
“隻要我這骨頭能折騰得動,你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哼,又胡說。”
寶七一笑,忍不住朝著肩頭又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