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太後每次見她不是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模樣,至於異色?還真是沒有……難不成,真的沒有人見過這個青衣女子?那自己夢境裏的人,百分之百就是這畫中人了。
“謝了,我欠你個人情。”顏緋翎將畫收好,笑道。
軒轅雲冽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失落,“一定要分的這麼清楚嗎?”
“我……”她一開口,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你開玩笑的。”他頓了頓,“我們是朋友。”
一陣風吹過,麵前的男子也不見了,若不是他頭上飄落的一根藍色長發還落在她的手上,就像是他從未出現過一樣,她從最開始就欠他的人情,錢易還,人情卻難還,除了說謝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軒轅雲冽並沒有走,看到顏緋翎越來越遠的身影,他才準備離開。可在他回頭的那一刻,卻見到了那一襲冰藍色長裙的銀發少女,他愣了愣,沉默著。而對麵的少女,也在沉默著。視乎兩個人對視了好久,總算想起了開口。
“你還好嗎?”帝夙戎走近幾步,含笑的紫羅蘭色眸子如紫水晶一般,趁著少女完美的麵容。在離他還有五步左右的距離停下。
他好不好?他一直就沒有好過……
“你呢?”
帝夙戎自嘲的笑笑,“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那……就好。”
兩千年的時光在兩個人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除了心境不同,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中間卻經曆了太多,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耳邊隻有風呼呼而過的聲音,兩人當初一見麵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而如今見麵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們之間,就宛如隔了一條銀河,又宛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走吧,魔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軒轅雲冽點點頭,“保重。”
話落,風過,人卻已經不見……
帝夙戎強忍住的眼淚,在這一刻不爭氣的掉下來了,模糊了她的雙眼,彼岸河畔的風吹到臉上,異常的冷冽,刮在臉上竟然如刀子一般,卻不是割在臉上,而是割在了心裏。兩千年前的事,她不怪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而哭?為他們之間已經消耗殆盡的感情嗎?
或許她該慶幸,現在他們還能麵對麵的說幾句話,而不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帝夙戎一個人走回了宮殿,卻發現她的殿裏竟然有人,那人正在拿著她桌子上的水壺給她滿殿的梔子花澆水。那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子,除了他又會是誰呢?
“月擎哥哥。”她下意識的喚了他一聲,聲音卻變得梗塞,她不欠軒轅雲冽的,軒轅雲冽也不欠她的,但是月擎哥哥卻為了她這輩子不能再站起來,她的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流盡了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傻丫頭,哭什麼。”他放下手裏的水壺,轉動著輪椅上的輪子靠近她,用另一隻手抹去了她的淚珠,動作很是溫柔。
軒轅月擎哪裏舍得她掉眼淚,盡管他隻能是他的月擎哥哥,但是她卻是他的寶貝,他恨自己,像個廢物一樣,沒有辦法來保護她,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她對自己是什麼感覺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