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風和日麗,萬裏無雲。本該是一個讓人神清氣爽的天氣,然而,對於躺在病床上的人來說這樣的天氣並沒有給他帶來好心情。“我說大哥,你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啊,都這樣了還能繼續活下去還真是一個奇跡,你難道就不覺得累嗎?”一個身著高貴西裝的青年男子嘴角含笑,吐字溫柔的對著病床上的人說道。然而青年男子的眼神卻是毫無半點溫柔情緒,甚至帶著些許露骨的寒意。病床上的人對此也是沒有半點感覺,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青年男子見病床上的人沒有半點與自己對話的意願,心情一下子暴躁到了極點:“我告訴你,白蕭,你別以為自己是病人我就不敢對你動手,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把那兩個老家夥的遺產轉讓給我,否則,我會讓你嚐一嚐死亡是什麼滋味,哼。”白蕭聽著眼前的青年幼稚威脅的話語,心裏一陣無語。“想要爺爺和奶奶留下來的遺產,你配嗎?而且,這份遺產可是在爺爺奶奶死前留下的遺囑裏說過除了給我以外,就將它捐給希望工程的,你想要,法律還不給呢。”白蕭滿臉鄙視的望著白家二少白光耀也就是青年男子說道。白光耀怒氣衝衝的看著白蕭,強製壓下了想要動手掐死白蕭的衝動。轉身用力甩上門離開了。白蕭看著緊閉的房門,幽幽歎了口氣。白家在國內算的上是排的上名號的大家族,自己這是白家的嫡長子,然而卻病魔纏身,以現在的醫術更本不可能有健康的可能性,而自己也終其一生都無法走出這間病房。也正是因為這樣,白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嫌棄自己,認為自己隻是一個隻會花無用錢的廢物,隻有自己的爺爺奶奶會疼自己,卻在自己16歲的時候辭世了。白蕭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病魔腐蝕的越來越嚴重了,白蕭知道,自己就快要不行了。所謂的爺爺奶奶的遺產他也早就悄悄的將它捐給了希望工程,他不打算將遺產給白家,因為他知道,爺爺奶奶是不會希望他這麼做的,所以他按照遺囑將遺產給捐了出去。扭頭看了看外麵的藍色的天空,白蕭的心裏有那麼一絲期許,希望自己的下一輩子會擁有一副健康的身軀,他已經受夠了醫院的生活了,他想要一展自己的抱負,想要讓所有的人對自己刮目相看,想要站在一個最巔峰。“咚咚咚”敲門聲響了。白蕭扭頭一看,一個護士手拿托盤走了進來:“白先生,到時間打針了。”白蕭默默的看著護士為自己打針,隨後又為自己整理好被子,拿著托盤出去了。看著自己手上的針眼,白蕭有些想笑,已經沒用了不是嗎?這樣做更本不可能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改觀,一點點都沒有。然而,醫院拿了白家的錢,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明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了還是裝模作樣的給自己做這做那,就是為了白家的錢而已。感覺到有微風吹進來,白蕭在一次扭頭看向窗外,窗外是醫院為住院的病人整理的草坪,種著些許樹木。微風將樹吹的颯颯作響,樹葉也跟著風在空中飄著,隨後打了一個圈緩緩落到地上。白蕭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平靜了,感受著這難得的清爽,深呼吸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想象著。病魔就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是這世間萬物的一員,體會著生命的存在,慢慢的,一切好像都離自己遠去,周身靜悄悄的,聽的到一點點風的聲音,感受的到風的輕柔的力量,隨著她一點一點的飄著,越飄越遠,好像將要離開這世間……“砰”門被大力的推開,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白蕭,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將那兩個老家夥的遺產給捐出去了,啊,你寧願捐出去也不留給我們,你眼裏還有沒有白家,還有沒有父母兄弟了。”白光耀在一次登門。白蕭睜開眼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打擾到我了。”明明就差一點就可以離開這世間,明明就差一點自己就能解脫了,就差一點。白光耀氣急:“你,你可真是有量心啊,是誰在你生病的時候讓你住院的,是誰給你叫的醫療費,是誰供你吃共你喝,是白家,白家,你的親生父母和兄弟,不然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啊,如果不是我們白家沒有拋棄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你就是這樣對待生你養你的白家的嗎?”白蕭冷冷的看著白光耀:“是,是‘你們’白家生我養我,是‘你們’白家將我送到醫院,給我叫醫療費,可是,你們心裏有我這個白家大少爺嗎,你們是很不的我早死吧,從我住院開始,沒有人是真真正正的來看我的,在你們眼裏,我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如果不是為了‘你們’白家哪一點可憐的麵子,為了保全幫你們在世人眼裏的良好形象,你們會管我嗎,在你們眼裏我隻不過是你們為了自己的榮譽而存在的不是嗎,你居然還好意思那這種話來多我說,我看你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吧。我也告訴你,遺產我是捐出去了額,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得到。”“你,你,好,好。你行啊,白蕭你別以為為我真的不敢對你怎麼樣,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今天就是將你殺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為你打抱不平的,你就去陪那兩個老家夥吧。”說完白光耀惡狠狠的走到病床前,伸手掐住了白蕭的脖子。越來越少的空氣讓白蕭的胸口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刀刺了一樣,胸腔急速起伏,臉色越來越紫,眼睛忍不住的翻白。在白蕭以為自己就會這樣狼狽有不甘的死去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了。白光耀被嚇的急忙放開了手,白蕭被急湧而入的空氣嗆得直咳嗽。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看起來就好像是健康的膚色一樣。難受的感覺慢慢的消了下去。原先打針的護士推門走了近來,見到白蕭不住的咳嗽,急忙上前詢問哪兒不舒服,卻被白光耀泛著冷光的視線嚇的不敢在問,急急忙忙的說自己隻是來看一下白先生有什麼需要而已,既然家屬在的話那自己就先走了,有事請按鈴。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白光耀又轉頭看著白蕭,剛才的勇氣已經消失,是不能在敢下殺手的,畢竟如果白蕭真的被是殺死了,父親為了麵子也一定不會讓自己繼承公司的,等到自己繼承了公司,成為白家的下一任主人之後,在找白蕭的麻煩。於是白光耀隻好事先灰溜溜的離開了,離開前還威脅白蕭不準將今天的事說出去,否則就不會有好下場。所以說對於白光耀的幼稚行為白蕭真的很無語。望著窗外,白蕭已經沒有剛才那種另自己很舒服的感覺了,心裏在一次對白光耀的打擾不住的埋怨。雖然自己是不怕死的,但如果是被人給殺死的卻一定會死不瞑目,畢竟沒人想要被別人殺死。哎,如果那種輕柔的感覺在一次出現就好了。閉上眼睛想象著原先的那種感覺,白蕭慢慢的感覺到困意越來越濃,自己漸漸的進入夢鄉。夢裏,自己是一陣無憂無慮的風,不停的飄啊飄,歡快的笑聲溢滿了耳朵,現實中的白蕭也露出了微笑。風越飄越高,離地麵也是越來越遠,白蕭知道,隻要在高一些自己就可以離開了。於是他奮力的向上飄,心情也越來越平靜,自己的心跳也好似跟著一起平靜了。白蕭看到了自己的頭頂有著一個很亮的光點,他知道,那就是自己想要去的地方,那就是自己這一生所希望的光芒。白蕭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