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憑高眺遠,見長空萬裏,雲無留跡。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瓊樓,乘鸞來去,人在清涼國。江山如畫,望中煙樹曆曆。
我醉拍手狂歌,舉懷邀月,對影成三客。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風,翻然歸去,何用騎鵬翼。水晶宮裏,一聲吹斷橫笛。”
秋意漸濃,雨侵壞甕新苔綠,秋入橫林數葉紅。
西洱湖上乳白色的霧迷迷蒙蒙,各種事物都沐浴在晨霧裏,蒙蒙朧朧,若隱若現。湖心停著一艘精致的畫舫,隱隱有琴聲從裏麵傳出。
畫舫內,一襲珠簾後,教坊間最紅的琴娘素手芊芊,十指如蔥,挑動琴弦朱唇輕啟,唱著動人的曲子。
琴娘半眯著眼眸,看著上座的華服公子,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她自然知道自己這個模樣有多嫵媚動人,這世上有多少公子富商等著自己多瞧他們一眼,尤其是香肩半露的模樣,更是令人心醉。
然後座上的華服公子卻視若無睹,依然捧著手上的書卷讀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斟上一杯小酒,悠閑地獨酌,把嫵媚動人的琴娘當成擺設一般。
琴娘見華服公子似乎對自己不感興趣,不禁有些詫異。她起身,跪坐在席子上,斟上一杯酒,瑩瑩開口:“公子,是不是奴家做的不好。奴家自罰一杯,公子切莫為難奴家。”說罷舉起酒杯緩緩飲盡杯中酒。
如清泉般的酒液從琴娘嘴中溢出,順著嘴角流到了纖細的脖子,流到了香肩,隱入衣衫,衣衫頓時濕了一小片,露出若隱若現的白色肌膚,饒是一向淡漠的華服公子,也不覺有些口幹舌燥。
“公子這樣看著奴家,倒讓奴家有些不好意思了啊!”琴娘半垂著雪頸,眼神迷離,雪膚瑩白,美豔不可方物,讓人有種想狠狠占有的欲望。
琴娘見華服公子依然愣在原地,於是把脖子埋得更低,嬌滴滴地叫道:“公子,你還在等什麼?”
華服公子似乎被琴娘迷住了,他起身上前,來到琴娘跟前,挑起琴娘尖尖的下巴,正欲吻上去,眼角的餘光看見了琴娘袖子裏的小劍,立刻飛身退後。
不料琴娘更快一步,短短的小劍已經紮進了華服公子的身體,再深一分,便立刻命喪黃泉。琴娘咯咯地笑著,眼中帶著不屑,輕笑:“原來傳聞中不近女色的墨王爺也會被我這小小琴娘暗算,真是可笑至極。被別人紮著肩膀的滋味如何啊墨王爺?”
華服公子忍著痛退後,傷口的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但他依然神情自若冷笑:“要不是你給本王下了迷香,本王會中你的計?想不到魔教魅惑人最有名的琴姬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小手段,本王還以為你的美色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說罷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朝琴娘的脖子刺去。
琴姬像被戳中了痛處一般,瘋狂反擊,招數漸漸變得淩亂,使華服公子有機可乘。華服公子招招淩厲,琴姬漸漸落下陣來。
但隨著兩人的打鬥,華服公子的傷勢更嚴重了,而且開始滲出一些黑色的血液。過了不久,華服公子便因為傷勢太重體力不支倒地了。
看著華服公子倒地,琴姬有些得意,正欲把華服公子殺死,身後卻傳來一把冷冷的聲音:“琴姬,住手。”
琴姬回頭一看,立刻跪在了來人麵前,仍有些不甘心地道:“可是教主,當年要不是因為他,你也不會……”
來人一襲黑色勁裝,表情淡漠,他隻看了琴姬一眼,琴姬便立刻噤聲,但仍然可見眼神透露著不甘心。
黑衣男子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把華服公子扶到了畫舫的軟榻上,把藥灌進了華服公子嘴裏,淡淡道:“錯不在他,即使你和我關係如此親近,這件事情也由不得你說。”
琴姬暗暗咬牙,雖然眼神仍有不甘心,臉上卻是服從的神色。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因為中毒而昏迷的華服男子,向琴姬照照手,施展輕功向遠處掠去。琴姬恨恨看了華服公子一眼,也跟著黑衣男子離開了。
畫坊上,留下了臉色蒼白的華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