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眼的光線透過茂密的樹林,照射在大荒某個角落,昏暗的原始森林和怪石嶙峋的山脈氤氳一片。
原始森林太蒼老了,似乎太古就已存在。蒼茫叢林深處有可怕的生靈棲居,時常傳出令普通生靈們頭皮發麻的獸吼聲。各種具有攻擊性質的聲音,仿佛下一刻就會撕裂一些弱小生靈們的耳膜。所以即使是森林外圍,此處也是少有人煙。
但是眼下,原始森林外圍某處卻顯得格外熱鬧。
這是一片空曠地,空地後麵的森林如同一頭安靜蟄伏的野獸,前方是一條彎曲的河流。空地連同和河邊青草叢生,周圍都是各種參天巨木,能看到範圍有限的天空略顯昏暗。
林葉間的摩擦沙沙作響,陰冷的殺氣緩緩地在這片空地中升騰!
“原來是劍廬的道友!幸會!”
兩個戴著詭異的麵具的人,其中一個對著河邊如此說道。他們裝束相仿,胸膛及腰腹有奇異護甲。看不清麵孔,均戴著相同的詭異麵具,隻露出一雙狠辣的眼。麵具寒光點點,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陰森感。
對麵河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躺在河邊似乎昏迷不醒,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河裏打撈起來,看不出長相。
唯一站立著的一個是位女子,上身穿著銀白色的鎧甲,身姿婉約;下裳卻是隨風飄揚的紫中透白長裙,下擺有如羽毛鱗片般的花紋。這搭配給人一種英姿颯爽中帶著一種靈動的美。
略顯遺憾的是,女子戴著藍中透白的麵紗。黑色長發隨風輕舞,一雙明眸稍顯清冷,卻可以想象出這定是位絕色佳人。
她雙手都被護甲保護起來,右手單提一柄銀光閃爍的劍。
劍略顯花哨,劍格本是保護持劍人不受傷害的。這柄劍的劍格卻有兩個與劍尖反向的利刃,兩頭呈弧形鋒刃,環繞著劍柄;劍身初始處有藍色寶石鑲嵌,兩側呈鋸齒型,從劍中央到劍尖處才是筆直的。劍刃泛著點點藍光,寒星閃爍。
對於對方的恭維,女子並未理會,臻首麵向原始森林,思考著什麼。
另外一個詭麵人見狀,麵具背後發出“嘖嘖”的聲音道:“劍廬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清麗的人兒,實力也還是荒人,就是不知道打起來怎麼樣……劍廬除了雪藏的那幾位有點危險外,其他的就一般般了……丫頭,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桀桀!”
女子沒有任何回應。
另一詭麵男子扭頭看了說話人一會兒,似有些不滿。但說話人並未在意,而是繼續道:“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麵紗摘下來;如果我們輸了……不,我輸了,讓你將那小子帶走,怎麼樣?”說著朝河邊大方地罷了罷手。
“煉神宗的人,還是跟你們的傀儡一樣沉默的好。”
清麗如天籟的聲音飄入風中,“好”字剛一落下,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已經出現在說話的煉神宗弟子麵前,匆忙之下他隻能急退。
另一個煉神宗弟子見狀,身體仿似瞬間一分為二,多出一個壯碩無比的高大身影。這便是煉神宗的道——傀儡術。那名弟子控製著傀儡朝著劍廬女子身後撲去。
“嚓……”
一道鮮血噴湧而出,之前說話的煉神宗弟子右肩被削落一大塊血肉。
女子出手幹淨利落,煉神宗弟子見狀也不敢說單打獨鬥了,隻能希望已經放出傀儡的同伴能拖住女子,自己繼續遠逃——他需要時間緩衝。
劍廬女子果然與傀儡鬥在一起,那個煉神宗弟子在背後操縱著這具傀儡與之纏鬥起來。
受傷的煉神宗弟子終於能停下來了,怨毒地盯著空中上下翻飛的女子,見那邊一時半會兒分不出高下,這才開始止血。口中也不閑著,恨恨的罵道:“原來是劍廬雪藏的弟子,隻是不知道是哪一位。那些人平常很少露麵,今天卻遇到一個,晦氣!”
說著便準備放出傀儡參加戰鬥,卻在這時……
“咳咳!”
河邊原本昏迷不醒的少年不知何時已醒來,正盤坐在岸邊。他衣衫破爛,頭發亂蓬蓬的,仍然看不清臉。咳嗽聲便從他口中傳出。
劍廬女子似有所感應,朝這邊瞥了一眼。不料卻被傀儡一拳打中左肩,一絲血跡染紅她那藍白色的麵紗。
“哼!”
清喝一聲,女子手中的銀劍光芒大漲,硬撼了傀儡一記……
很難想象,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體內竟擁有如此力量。女子飛退一丈開外的同時,傀儡的四節指骨掉落地麵,卻不見血液流出——這便是煉神宗的初級傀儡。它生前應該是頭人形野獸,鮮血早已被抽幹。
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伴隨著地麵的抖動,傀儡繼續朝著女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