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象不開口,老鼠也就默默地坐在那兒,也不開口。
大象終於將目光從斑駁的光斑上移到了老鼠的身上,他輕輕地開口了:“老鼠,家裏讓我們七個陪你來參加這選拔,肯定對這件事抱有很大的希望,而我作為這個小組的組長,卻深覺擔子太重,不是我所能負擔得起的,但家裏交你托付給我們,我隻能竭盡全力。”
他看著老鼠,停了停。
“老鼠,你的優秀,我們都知道,在別人眼裏,你是一個普通,或是有些神秘的人,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你都是一個普通人,可現在你卻靠自己的努力闖進了別的圈子,並有很突出的表現。但你的優秀並不代表你什麼都優秀。”
“什麼?大象。”老鼠有些不解地問。
大象道:“今天午餐就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你看,你從來都沒有在軍營生活過,不知道時裏麵的許多的規定,也不知道對他們來說,這中午就餐的三分鍾意味著什麼?他們很可能,吃完這一餐之後,就要外出執行任務,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們可能要連續幾天都生活在生死的邊緣,也可能幾天都沒有吃的,因此,他們必須把任何一餐都看成是自己的最後一頓,要盡可能地吃飽,這吃飽與我們通常所說的吃飽沒有關係,這裏的指的是要盡可能地吃,一直吃到自己的喉嚨為止。”
“三分鍾時間是做不到的,大象,我承認沒有在軍營或你們在非洲那樣生活過,可我知道,在怎麼吃,也不可能做到一點。”
大象笑了:“老鼠,你知道在三分鍾裏,我除了遞一個饅頭給你,我一共拿了幾個?”
“三個?”老鼠試探著問。
大象搖搖說:“這裏的饅頭平均是四兩一個,也就是二百克,誤差不超過二十克,當時我除了遞一個給你之外,我還抓了七個,可我隻來得及吃完第五個,而第六個才吃了兩口。”
老鼠怔住了,五個饅頭,四兩一個,那就二斤多。在三分鍾的時間內,大象居然吃了這麼多。真讓他不敢相信。
“我不喜歡饅頭,這裏的饅頭我吃不習慣,吃起來是又硬又粘牙。”大象有些不滿地說,“要不是這樣,這七個饅頭我都可以吃完的。”
“你肯定?”老鼠有些心虛地問。
“當然,我在非洲的時候,有過在不少八分鍾的時間內,一個人吃完了一條近十斤重的蛇,然後藏在叢林中,有四天五夜滴水沒進,將一個部落派出的十三個高手全部留在了叢林中。”說到這兒,大象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可見當時他所遇到的都是高手肯定都是值得重視的人。
老鼠道:“十三個,你怎麼做到的?”
“不眠不休,無休止的奔逃與逆襲,靠的是毅力與能力。”大象隨意地說。
“你現在明白這三分鍾的重要了嗎?”
老鼠點點頭。
明白了每一餐都是最後的晚餐,隻有這樣想,才能這樣做。
見老鼠點頭,大象也就不糾結於午餐的情況,而是進一步提醒道:“這裏是軍營,而且是軍營中的軍營,會遇到許多看起來不合理,沒有人性的地方,但我們要記住,能在西南狼的訓練基地中存在,肯定有其存在的理由,也許我們不能一次性明白是為了什麼,但我們可能先做,並做到最好。最後再去尋找原因,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方法。”
兩人在大樹下又坐了一會兒,這時從小木屋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鈴聲,知道午休結束了,隨之而來的會是下午的訓練。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站了起來,沿著那自然形成的小路向小木屋走去。
等他們來到小木屋麵前,所有的人都已經出現在小木屋前,西南狼的戰士們按小組為單位站起了一個不大的方陣。在他們的對麵,張誌強上校站在那兒,大象小隊剩下的六人在張仁少校的陪同下,也在張誌強上校的後麵站成了一排,人雖不多,但氣勢並不弱。
大象和老鼠默默地回到自己的隊伍中。
值班的軍官大聲喊道:“報告長官,所有人員已全部到位。”嘴中雖然這麼說,可他的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這麼多年來,自大從這個基地建成以來,還從來沒有過有人在鈴聲停息之後才來到這個場地。如果有人這樣做,那肯定會在小黑屋中關一周以上的禁閉。
張誌強上校並沒有注意這些,他上前一步,麵向自己的戰士,大聲吼道:“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