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跟師父回去,那麼師父自己一個人回去。”舞雲殤說著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外走去。
血蘿站在原地看著舞雲殤的背影,眼裏蓄滿淚水,用袖子擦了擦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向著舞雲殤飛奔而去。
舞雲殤有些愧疚的看著悶悶不樂的血蘿,一雙眼睛有些微微的紅潤,那自然是哭過之後的痕跡。
血蘿剛剛飛到錦繡山,便下了劍,收起靈羽劍,一個人朝著前方走去。
舞雲殤輕輕的跟在血蘿的身後,想要說些什麼,囁嚅幾下嘴唇,又緩緩閉上了。
“師父,你不是有事要忙嗎?你快去吧!”走到雲殤宮門口,血蘿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舞雲殤道。
舞雲殤躊躇了一會,看著血蘿挺高胸脯的背影,轉身,朝著寒殿走去。
血蘿剛剛走到院內,就坐到梧桐樹下的貴妃椅上哭了起來,哭了一會,掏出手帕擦幹了淚水,幻化出靈羽劍,練起劍法來。
哭泣之後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更加脆弱,另一種這會變得更加堅強。哭泣不過隻是宣泄而已,宣泄委屈,宣泄壓力,但他絕不是我們軟弱的表現。
五月的生日我依舊沒有迎來塵逸師叔的光臨,冷清的日子一如平常,但是好歹還有些活躍的氣氛。
十二師兄到了很晚才來,忙碌了一天的他顯得有些疲憊,我不知道為什麼雲汐宮的活那麼多?況且還有那麼多弟子啊!難道雲汐師叔把活全部給了十二師兄一人嗎?
“師父,雲汐師叔是不是不喜歡十二師兄啊?”傍晚的時候,我和師父坐在院中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我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師父沉默了兩分鍾。
“沒有啊?幹嘛這麼問?”
“那為什麼十二師兄總是有幹不完的活?”
“因為雲汐宮是煉製丹藥的,當然有幹不完的活啊!”
“原來煉製丹藥那麼辛苦啊?”
“雲汐宮的弟子並不多,等今年選好弟子十二師兄的擔子就會輕一些了。”
“是嗎?那十二師兄就會有更多的時間陪我玩了?”我驚喜的看著師父,自是這樣認為的。
“蘿兒長大了,今天已經七歲了,所以更加要刻苦的練習法術,可不能讓後來的師弟師妹們笑話。”
“好吧!蘿兒一定不會讓他們笑話的,隻是師父會給蘿兒找一個師妹嗎?”
“那蘿兒想不想要一個師妹?”
“我不要,我想要十二師兄。”我捏著隨手摘下的牽牛花對著師父說道。
“傻孩子。”舞雲殤輕聲笑了笑,撫摸著血蘿的腦袋。
夜靜悄悄的來了,燈光逐漸的熄滅,最後陷入一片沉寂。
六月已經熱了起來,蔚藍的海麵上,波光粼粼,卻再也見不到美人魚的身影,她們從此變得更加神秘。
陽光變成一個又一個彩色的氣泡,在海裏遊行,感受著海水的清涼與寬廣。
夜明珠照亮海底的黑暗,一處處的海草隨著海水擺動,像是一群跳舞的精靈,小小的空間裏麵整整齊齊,威嚴肅立的站立著八名衛兵,每一個人都麵無表情,好似被寒冰給凍了起來。
散亂的華發背一雙纖細的玉手給攏好,用紅色的麵紗鬆鬆垮垮的捆好,那漂亮的花鈿早已不見,沒有任何裝飾的臉蛋,仍是十分美豔。
一雙大大的紅色桃花眼,嫵媚生動,流轉著萬千風情,其中的美麗誘惑怕是無人能及。
高挺的鼻梁,呈現著完美的比例,潔白無瑕,像是一塊白玉。
紅潤的嘴唇略顯蒼白,但光滑飽滿,也足以掩蓋憔悴的不足。
瘦骨嶙峋的脖頸,有著最為美麗的彼岸花,優雅,美豔,誘惑,嫵媚。
紅色的襦裙露出一角呈現在冰冷的寒冰麵上,上麵覆蓋著薄薄的黑色鬥篷。
早已習慣的海域,此時還算是平靜,沒有任何過多的寒冷,腳下的風光依舊,後背的岩石仍是光滑,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究竟是何時,沒有了那可以談話的麵孔,我的時間也隨之顛倒,我困了就睡,睡了就夢,夢醒了就運功,我活得很沒有勁,我想擺脫,但是我得努力,我不知道我到了何時才能逃離這裏,我開始慢慢不耐煩,不耐煩這種等待,我開始焦躁,但仍保持著麵上的美麗。
我需要美麗,它陪伴了我十六年,我怕我一旦失去,就會失去原有的一切,我怕我會失去師父,他是我僅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