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陸翔大半夜聽到自己的小房子裏有老人的咳嗽聲,疑心是鬧鬼了。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良好青年,始終堅持相信德先生和賽先生終會來到我們身邊,陸翔一想到這裏從心底對自己說了一個字:迷信什麼的都玩蛋去吧!
陸翔給自己打了打氣,出於正義感的驅使(其實就是八卦外加好奇心重),合租房裏還有一個妹子呢,萬一是入室盜竊的賊人還能保護祖國未來的花朵(其實就是想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吧),說走就走一向是陸翔為人處世的標準之一,陸翔當即下了床,躡手躡腳的打開屋門,奈何房門因為年久失修,輕微的活動就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吱吱~聲,陸翔心想:壞了壞了,本來想來個偷襲的,這個破門完全打亂了我的戰術構思啊。
正當陸翔苦思良策之時,空曠的客廳再一次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就是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陸翔的臥室與客廳之間隔著一條約四米左右的走廊,因為住的都是年輕人,節約用電的意識並不強,所以走廊上一直有一盞並不是太明亮的燈一直開著,正是因為這盞燈,給了陸翔不少的安全感。腳步聲越來越近,熟悉地理環境的陸翔可以準確的從腳步聲傳來的位置判斷出對方已經走進了這條並不算太長的走廊。
“誰啊,對麵的妹子麼?”陸翔顫抖的聲音吃力的吐出這麼幾個字,盡管聲音不大,但對於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足夠對方聽清楚了。
“別過來啊,你過來我打你昂!”陸翔見對方似乎並沒有停止移動,就把自己的拖鞋脫下來扔了過去,拖鞋飛到半空中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聲悶響。
陸翔見那個東西正在向自己靠近,此刻隻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鎖上門,然後躺到自己的床上,順便告訴自己,這是個夢啊,我就是做了個噩夢啊。
可是陸翔的腿已然在顫抖個不停,跟本就不聽使喚,陸翔想喊也喊不出聲,此刻心想:玩完了,要死要死要死了。
驚恐歸驚恐,可對方仍然沒有停止前進,緩緩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陸翔靠近著,陸翔此時突然想起大學哲學老師所說的一段話:“要是讓你死,在戰場上突然一槍打死你,那死了就是死了,要是有一天給你說,明兒砍頭昂,估計你這一天都比死了還難受。”當時的陸翔還不太理解這句話,現在的陸翔可謂是真真切切的親身體驗了這句話,可是他怎麼也記不起哲學老師說的解決辦法是什麼了。
並不長的走廊裏,一頭是希望,一頭則是無盡的黑暗,陸翔多麼想這是個夢啊,可是這確確實實的正在發生著,幽暗的燈光似乎已經能照清楚對方,陸翔看到了一簇白白的東西在空氣中飄蕩著,一晃一晃的,而且這玩意兒還在不斷的朝自己靠近著,陸翔心想:這不是白無常吧,難道自己要死了?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睡覺不就沒事了麼……
“幹嘛拿鞋子扔我,好端端的西服都讓你弄髒了。”親切隨和卻又略帶滄桑的聲音從對麵傳來,還夾雜著拍打灰塵的聲音。
“不…..不好…..好意思。”陸翔條件反射似得說了這個一句,說完就後悔了,不說話就不會死的道理自己怎麼還是不長記性呢。
“沒事,沒事,別緊張,我原諒你了。”對方似乎聽出了,陸翔的恐懼與不安,隨即安慰道。
“你….你不生氣就好了,抓緊從哪來回哪去吧。”陸翔說話時感覺都要哭出來了。
“回去?我是專門來找你的!”這句話說完對方便又往前跨了一步,雖然隻有一步,可是卻脫離了原來依附著的黑暗,站到了昏暗的燈光下,而對麵的陸翔卻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原來讓陸翔擔驚受怕的東西不是別的是個人,還是個老人,衣著一身正統的西服,明亮的黑皮鞋反射著幽暗的燈光,原先看到的一簇白白的東西原來是老人蓄著的白色長發並且在發尾綁成小束,慈祥而又親和的笑容外加這身打扮,給人一種錯亂時空的感覺,但是陸翔之前所感到的懼怕此刻卻被好奇心所占據,因為他出於直覺考慮覺得這個西裝老者沒危險。
“我才剛來就讓我回去,你們年輕人真沒禮貌。”老者親切隨和的聲音再次傳入陸翔的耳朵裏,這一次陸翔聽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