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依舊一身黑袍,黑袍上有極細的金色紋路,臉上的麵具卻十分的肅殺,掌門人則是金袍雲紋,長發披肩,披到後麵的頭發用一個玉環環繞,雖然頭發不是白色的但仍然仙風道骨。我來到跟前分別向師傅和掌門請安。小彌沙也跟著我請過安後師傅對著我們擺擺手,小彌沙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師傅帶著麵具看不到表情,但從剛剛我們請安他還一直盯著棋盤,看樣子是遇到了一個難局,掌門人則心情大好,看向我:“來來來,世侄(並不是”師侄“),你來看看局勢如何?”我一聽,卻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好客套一下:“掌門和師傅這麼高的境界豈是我能參透。”這時師傅也來了興致,遞給我一枚棋子對我說:“如果這棋是你來下,你會怎麼走這一步?”清了一下嗓子,我說:“弟子愚鈍,如若壞了一盤好局那就實屬罪過。”掌門看了我一眼,哈哈一笑:“無妨無妨,師侄你盡管下。別看你師傅一本正經,其實鬼靈的很,恐是已經想好對手來贏我了,你隻管下。”鐵黑色的麵具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隻能看到眼睛,我心說:這不是玩我嗎?都說了不會下還讓我來。但是師傅已經把棋子遞到我麵前,現在不接是不行的。
來到棋盤前,師傅他們下的是一種很老的棋,這種棋我在茶館看到許多老人在下,我也隻是外行看個熱鬧,隻是略微懂一點這棋的玩法和規則。如果單看棋子落點的氣勢則是掌門占優,依我的感覺來說掌門似乎要贏了,我的水平是不可能讓師傅翻盤的,那隻好讓師傅輸的不要太明顯就行。挑了一個感覺還行的地方我硬著頭皮,心裏默念:死就死吧。
剛下下去我就後悔了,掌門人嘖了一聲,然後又是哈哈一笑,雙手背後,走到懸崖邊上。我想難道是我下錯了?師傅也站了起來,對著掌門道:“師兄。”掌門回頭,然後對著師傅微微說道:“祁鴻山,天降異寶,如果不錯定是應劫而生,你也清楚,繼萬年前的戮無心,幾乎每千年都會出現一個這樣人物。千年之期將至,師傅他即將仙去,你我的重擔可不是一般的輕啊。”師傅有點沉默,示意的看了掌門一下,掌門點了點頭,然後師傅把頭轉向我:“身體可好?”我笑道:“勞煩師傅掛念了,徒兒身體已經無恙。”掌門人在一邊看著遠處的雲,師傅道:“來,伸出左手掌心。”看著師傅和掌門的表情,我心裏隱隱有點擔心,他們的表現告訴我,“我”似乎出現了問題,可能是另一種暗疾。
把手伸向師傅,我也仔細的看向我的左手。我平時沒怎麼注意自己的手,想一想誰會沒事就去研究自己的手掌?指甲修剪整齊沒有汙垢就行了,但映著陽光這樣一看,能看到手心有一些若隱若現,幾乎看不清的黑線,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汗液,但這黑線如同墨水一樣,而且在皮肉裏。
我看的心裏發涼,趕緊問向師傅:“師傅?!”師傅微微頷首對我說:“沒事的,前段時間你吃的藥物太多,這些隻是身體的毒素而已,過段時間就會排出體外的。”
掌門聽到這裏,就對著師傅說:“既然師侄無礙,那我就先回天道殿裏了。”師傅整了整衣物:“恭送師兄。”我也跟著道:“恭送掌門。”掌門人緩緩從衣袖裏掏出來一隻拳頭大小的石龜,然後把它扔向空中,隻見這石龜迎風一漲瞬間變作八仙桌大小,掌門盤坐上麵踏著雲霧而去,我看的稱奇,而師傅則不以為意轉身坐回棋盤前開始整理棋子。
我坐到師傅對麵,笑著說:“師傅,戮無心是誰?”師傅繼續整理棋子,連頭都沒抬:“他呀,不認識,反正是死了很久的人了。”我看師傅沒興趣回答,就向他作了一揖道:“那徒兒告退。”師傅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說,對我擺擺手,我隻好就此離開。
又一次回到住處,還沒來到跟前,小香蕁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來,抓住我的衣袖,仰著臉說:“師兄哥哥,你怎麼不等我拿來藥再走啊?嘻,不過師傅還是同意讓我給你送過來了。”說完把藥遞給我。
我不知所措,對小香蕁笑了笑說道:“還是小香蕁最懂事了。”看了一眼門前的止間,他左邊的頭發遮住了眼睛,看了看我,目光有些閃躲。
天色已晚,我對小香蕁說:“天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你師傅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