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什麼意思?嫌他不幹淨!
李浩然怒從心起剛要開口,賀蘭依依已率先截過話道:“時辰不早了,李公子日理萬機依依實在不敢占用公子的寶貴時間!小鄧子,送李公子!”
“你……”李浩然被噎得半晌未吐出一句全話。
“依依身體不適先行告退,李公子您慢走不送!”賀蘭依依言罷,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李浩然,拂袖轉身離去。
李浩然俊顏扭曲,盯著賀蘭依依的眸子內泛著陰毒的狠戾,咬牙道:“我們走!”
“什麼?二小姐真是這般說的?”
賀蘭厚把玩著手上的扳指,小鄧子已將下午賀蘭依依激怒李浩然的事如數稟報與他。
有潔癖,隻喜歡身心幹淨的男人!這話恐怕也隻有他這個女兒才能想得到!
“老爺,李公子當場就變了臉,很生氣的走了!”想起李浩然當時的臉色,小鄧子就不寒而栗。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賀蘭厚揮手示意小鄧子退下。
安叔暗暗觀察賀蘭厚的臉色,見他並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還流露出幾分讚賞之色。
安叔明白賀蘭厚是真的很看重二小姐,但李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李浩然什麼人啊!他可是雁城城主的獨子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何時受過這等屈辱。二小姐這次是闖大禍了。
安叔憂心忡忡的說道:“老爺,依李公子的脾性,今日的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賀蘭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語調中帶著幾許蔑視之意。
“我兒依依的氣度風華豈是他李家能攀附的起!”
“李衛民若是借此事為難於我賀蘭家,我賀蘭家也不是好欺負的!”賀蘭厚負手立於窗前,他仿佛看到賀蘭依依扶搖直上榮登後位的光輝場景,嘴邊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安叔心驚,看來老爺真有退婚之意。雖覺得老爺這麼做有些不妥當,但他身份低微也不好多言。見賀蘭厚獨自沉思,安叔便悄悄退出門外輕手輕腳的合上房門。
賀蘭依依窩在床榻內懷中抱著黑珍珠,俏臉染滿不悅,下午的事讓她備受刺激。
“黑珍珠,古代的男子是不是都是妻妾成群!難道就沒有溺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的男子嗎?若要我與眾多女子分享一個男人,我寧願孤獨終老,愛情不就應該是自私的嗎?”
依依心中鬱結難消,今日她能退掉李浩然這樁婚事,並不代表日後也能推拒著不結婚。
名門望族家的女兒不就是為了聯姻、為了維護家族利益而生的嗎?即便放在現代也是如此,更何況是女子地位本就低微不如男子的古代。
賀蘭依依不甘心,她不甘心就此受人擺布,更不甘心從此禁錮在深宅後院內,每日盼著男人施舍寵愛。
“黑珍珠,如果是你,你會娶很多妻子嗎?你會樂見她們爭風吃醋,未得你的寵愛而互相廝殺嗎?”
依依心中悲苦無從訴說,隻能說與黑蛇聽。可隨即她就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可笑,竟與一條蛇說這些它完全聽不懂的話。
依依自嘲的笑笑,翻身陷在柔軟的錦被內垂眸沉思。黑珍珠從她的臂彎內遊出盤在床尾,淡淡的馨甜香氣從黑蛇低垂的頭顱那微張的嘴從溢出。逐漸消散在臥房內,賀蘭依依感覺眼皮沉重,迷蒙間闔眼睡了過去。
黑珍珠從床榻內遊出,落在地麵搖身變為一名俊美妖嬈的男子。
男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床榻內的女子,幽泉般的碧眸內閃著莫名精光,他薄唇微張略帶疑惑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你究竟是誰?”
兩道身影立在暗影綽綽的密林間。
黑衣華服的男子負手而立,渾然天成的華貴之氣使他猶如神袛般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