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開始。一片繁榮景象。
先是謝宇軾隨意地問了那些父子們對這群孩子教授的情況。我驚奇地發現,那裏麵不知為什麼會冒出了一個自己所謂的教書先生。女人的心,真是堪比蛇蠍啊。這麼小的孩子,就被他們視為眼中釘,這般為難。我開始同情起這個身體的主人了。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就讓我幫她討回公道吧。
謝宇軾隨意地問,那些夫子便隨意的答。在謝宇軾點點頭後,家宴才正式開始,一群美麗的舞娘湧出來,真真是歌舞升平的富麗景象啊。在這個時代很多管人家都有自己養的舞姬來喝酒取樂。
我看他正襟危坐的樣子,似乎憑空添了威望和聲望,有一種電視上大家長的氣勢。看著這個該稱為父親的人,我既不厭惡也不喜愛。隻是淡漠的看著這些虛偽的繁華表現。似乎這裏的一切都不關自己的事。
雲影曾經告訴我,所謂的考驗,第一關考的是四書五經,第二關是謝宇軾出題隨意賦詩,第三關是根據宴會的此時此景,隨意賦詩。不過,我並不放在心上,隻祈求上天讓所有人忘了自己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女子吧。
宴會進行一半的時候,終於要進ru正題了。不過我並沒有這樣的認知,依然埋頭認真的向這些從沒見過的美食進攻。
不知何時,周圍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我雖然奇怪,可是美食當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旁邊的雲影可就不那麼輕鬆了,這麼重大的事,小姐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她擔心今年被處罰的又是小姐,所以在一邊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在一旁不停地提醒她今晚的事,雖然小姐從昏迷中醒來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心急如焚的雲影來不及想那麼多了,都快輪到小姐了,看著狼吞虎咽的小姐,現在隻能乞求沒有人注意小姐了。
世事一貫不能如願,正在專心致誌的我突然被雲影拍醒過來,雲影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了,隻希望我不要隻顧著吃了。
我有些尷尬的看著眾人,悄悄的在衣擺上摸了摸油膩膩的小手,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似乎漸漸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被眾人遺忘的四小姐,在8歲的弟弟奶聲奶氣得開口問:“爹爹,那四姐呢?”後,所有人才忽然想起往年那個供人娛樂的四小姐,如果說二小姐的知書達理是謝家的榮耀,那麼四小姐懵懂無知就是謝家的恥辱。
我看到那個被稱為爹爹的人眉頭皺了皺,但仍然鎮定的對藏在角落裏的女兒淡漠的說:“老四,既然提起了,你便隨便背首詩經吧。”
我無麵無表情的站起來,和剛剛的尷尬神色全然不同,處之泰然地對那個父親的人盈盈一拜,冷冷的說:“父親大人說了,女兒自當竭盡全力。”
麵對眾人快要勃發的譏笑,我微微一笑,在驚訝的目光中開始朗誦: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
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
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看著眾人低沉下去,從紅到白,從白到青的臉色,我有些惡作劇地想:都踩到狗屎了嗎?果然,選了這首極具諷刺的詩,是正確的選擇。看著雲影不可思議的表情,我隻能在心裏說對不起了,雖然嚇到你是不人道的,可是自己的屁股更重要一些。
比起眾人的驚愕神情,特別的五娘幾乎麵如死灰,我知道她肯定在想,明明沒有請任何先生教,為何她會...?封建大家長隻是神色微微變了變,很快就恢複下來。
他用威嚴的語氣繼續說道:“背的不錯,接下來開始第二關。我看今日月色不錯,不如就以望月為題吧。”
我若無其事的坐在那依舊專心地吃著桌上的美食,像周圍的事與自己無關。大家看著我的懵懂,以為剛才的詩隻是巧合,又在心裏期待著我的笑話。
我滿足的拍了拍自己圓圓的肚子,耳朵卻沒有錯過哥哥姐姐們賦的詩,老實說,他們真的很有才華,如果不是上高中時被強逼背了那麼多首詩,自己現在該痛哭流涕了。大哥賦了一首和邊關有關豪放型的詩,二姐的詩是典型的婉約,不過這才符合她大家閨秀的身份,三哥的詩雖然普通平常,可是那詩中的胸襟和抱負也贏得了一片喝彩。
怎麼這麼快,又輪到了自己這個學無所成的四女兒了。看眾人期待的神情,期待我出醜的表情。我在心裏說,對不起了各位,今年可能為了我的屁股要讓你們失望了,真是罪過罪過啊。不過看到三哥真誠擔憂的眼神時,我對他安撫的笑了笑。
我在心裏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太過於驚世駭俗了。所以吟了一首張九齡的《望月懷遠》: